从玄通的行为中,我看出他不是一个贪财之人。这一认识,不只是因为他坦言出藏室里有多少财宝,以及他从藏室里只取金银不取珍珠翡翠、玛瑙钻石,而是因为他深知藏室一旦被我施了封镇,天下能开启此藏室的人就屈指可数了,他更是没有了取出这些财宝的机会。
他必定还知道,对于这种藏室,用开凿的方法是根本行不通的,否则他就不会为养不起这些孩子而把我带到藏室这里,借助我的法力将它打开。
我再次应玄通要求,帮着玄通在另一隐秘之处,以玄通的法力极限为他设置了一个藏室,用于隐藏这几年的用度。
我帮玄通做好这些事情以后,来到这些孩子们中间,对他们说道:“你们在山上先跟随你们的师傅、新掌门学习一些谋生之道,待本真人办完一件紧要的事情以后便想办法把你们一一送到爹娘身边。”
我回头看着仍然激动地瑟瑟发抖着的果果问道:“这里有蛋蛋、臭臭吗?”
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还是有个多此一问。
“没有,他们也被送给师傅了吗?”
我不再浪费时间,给玄通道别以后,便携着果果,牵着乙鬼回了陈家村。
我直接落在陈三的小院里。被我放在地上果果,稍作清醒以后便跑向陈三的卧房并一边敲着门,一边哭喊着“娘!娘!爹娘俺回来了……”
陈三夫妇开门以后看这眼前喊爹唤娘的孩子,差异中透着惊奇,正想问孩子喊爹叫娘的原因,却猛然出果果。夫妻俩的那份激动自是无法形容。
一家人抱头痛哭了一通之后,陈三才想起问儿子是怎样回来的。果果也才想起给他爹娘介绍我。
其实,说是介绍,他只把我当做师祖,说是师祖送他回来的,至于其它是说不出个子午卯酉的。
夫妻两人急忙跪在地上叩谢送子之恩。我对陈三说道:“陈三,你的儿子本真人给寻回来了,寻回陈实的儿子你责无旁贷,你告诉本真人,怎样才能找回蛋蛋、臭臭?”
我的一句话直接把陈三给下尿一地,早已是顶门上不见了三魂,脚底下荡散了七魄。
因为陈三深知衙门对拐卖孩童所判的重罪是什么。侯氏虽然没有陈三那么恐惧,也是被吓得面无血色,浑身筛糠。
“侯氏,你且带果果回房,本真人有几句话要问陈三。”
侯氏哆哆嗦嗦牵着儿子往房里走的时候,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句:“他爹,咱的儿子回来了,奴家可不想得而复失,你还是照实给恩人说…”
“陈三,侯氏的话你可听清,将心比心,本真人相信你会迷途知返的。”
陈三确定了我不是衙门的差役以后,魂魄渐渐附体,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在他四下张望了几眼确定就我一人的时候,站起身来并挪离开自己尿湿的地方,转动了一会眼珠说道:“恩人,您送回犬子,小的蒙情不过、感恩戴德,你要血口喷人、栽赃诬陷,这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小的不能因为您有恩与小的,小的就甘心受不白之冤。您若不讲理……”
因为有了侯氏进屋前的那句话,我已经不耐烦再听陈三瞪眼说瞎话,更不想继续看他这幅小人嘴脸,便指使乙鬼给以博惩。
但是,在乙鬼动手前我还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便强压住心中怒气,问道:“陈三,本真人若不能明察秋毫,果果便不能回来,本真人若如你想象,这么易受蒙蔽,果果也不可能回来。所以,本着人给你最后一次表现诚实的机会,否则,便只有罚酒奉上。”
“恩人,您总不能屈打成招吧?私设公堂可是犯法的,您即便是个孩子,法度也是不允的,更可况我陈三的忍耐也是有限…哎吆!啊!…”
乙鬼已然不再给他展现狂妄的机会,下手丝毫不比揍陈实的时候轻。片刻的功夫,乙鬼的另一个杰作随着我的叫停诞生了。
莫名其妙、晕头转向、瘫坐在地的陈三,努力的使劲把肿闭起来的眼皮挣开一条细缝看着我。
此刻我两的目光正好遇到一起,或许他挣开的缝隙太小,又或许他这条本就不大的缝隙被血水蒙蔽的原因,所以他为了看清我此刻面部的表情,已经把脖颈向我这边伸的很长。
而他的表情却因为被乙鬼给打的面目全非、麻木不仁而无法呈现,所以我从他的表情上也无法揣度他此刻的心思。
“敬酒不吃吃罚酒。滋味如何?是否还想再来两杯?”
陈三不用再从我的表情上查看我的态度,从我的口气中已经感觉明白,于是缩回脖颈,闭上眼帘,低头沉思。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只不过,我在有限的忍耐中尚可欣赏你再一次挨揍,你那?你只能在你的那个有限忍耐中挨揍,不信咱就走着瞧。”
我看着它仍不心甘的样子,想起他刚才的这句话,便借此话刺激着他。
他这幅论了堆的无赖糗态,实在是让我厌恶。乙鬼看我骤起双眉,一幅束手无策的样子,对我建议道:“主人,您不妨再把果果送玄通那里暂住几日,看这老小子有何话说。”
我想乙鬼说的也是,对付这种无赖也就无须讲套路了,于是对陈三说道:“算了,本真人权在是让你做了回美梦,果果我就带走了,这种美梦或许再也不会有了。”
陈三听说我要带走果果,疯一般猛然爬起身来,几个箭步跑到墙边,将立在墙边的一把镐头紧紧地握双手。而后又抢步堵在门口。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