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连财把昨天在大堂上所说复述了一遍。县太爷说道“尚连作,尚连财所述可是事实”
尚连作给县太爷磕头以后,理直气壮的说道“回禀老爷,尚连财在小店吃饭不假,小人闲话讲的故事也不假,这顿饭是小人请的还是不假,可是,他走出小点以后,小店便打烊关门,小人也就熄灯休息了。所以,他所说以后的事情与小人无关,小人睡下以后再也没有离开过小店。这一点,小店伙计三福可以作证。故此,他走出小点以后所说全是假话。不然便是遇到鬼了。”
县太爷说道“三福,尚连作所说可是实情。”
“回老爷,三福敢拿脑袋为东家作证。东家所说句句属实。”
县太爷说道“三福退下,秀秀讲述一下昨晚发生在你们家里的事情。”
“老爷,民妇给您磕头了,民妇求您高台贵手,饶了拙夫尚连财的性命。昨晚民妇吃过晚饭把儿子送到婆婆那里,给婆婆说了会话,便回到自家的小院。因为拙夫不在家,民妇便把院门房门都上了闩。
民妇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敲扣院门,民妇虽然很害怕,心里还是盼着敲门之人是拙夫。
于是,奴家便侧耳细听,当听出敲门声是急敲三下,再慢敲三下,而后是急三慢五的连敲八下,心中狂喜。因为这种节奏正是民妇与拙夫约定的敲门暗号。奴家情不自禁,自语道“奴家可把离家三年的你给盼回来了。”于是,激动的民妇赤着脚便跑出房外。
当奴家站在院子里,隔着院门确定来人是拙夫的时候,这才把门闩打开。拙夫进到院里,民妇正想去搂抱拙夫,去不想看到拙夫身后一人趁着院门未关之际闪身而入。
民妇当时认为此人是拙夫领家来的客人,便羞红着脸急忙跑回内室,不再出门。一是因为此刻已是深更半夜,客人不需要沏茶,二来拙夫与民妇三年未见,民妇认为拙荆安排客人去相房休息以后,便会急着赶来内室。
不想,民妇不但没能等来拙夫,却听到外堂打斗和吵嚷声。只听拙夫厉声呵斥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谭猫,你何时进来的想干什么”
谭猫恶狠狠地说道“老子尾随而来,为的是分你一半钱财。识趣的就拿钱来,若不然咱两吵到街巷,老子就说老子与你老婆通奸被你捉住。反正老子臭名昭著,也不差这一踪,至于你和你老婆何以自处,就不是老子考虑的问题了。”
拙夫被谭猫这席话给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与这个无赖撕扯。民妇起初只顾气愤,也忘了出来帮助拙夫。可当民妇听到外堂没有了动静,便颤抖着走出内房,此刻民妇看到拙夫正在看着谭猫的尸体发呆。
民妇这才知道拙夫为了守护钱财,维护民妇的名节,失手杀了谭猫。老爷这便是事情的经过,请您饶命”
县太爷年纪虽大,说话倒也简单,说道“谭伸,你有何诉求”
谭猫的大哥给县太爷见礼以后说道“青天大老爷,黑天半夜死在人家,还有啥话可说一切全凭老爷做主便是。小人无话可说。”
“你还是满通人情的,好你暂且退下。”
“付班头,你把摸鸦巢的情况作了叙述。”
“禀老爷,三棵老槐树上的所有鸦巢全被拆下,均不见短衫和钱褡子。”
古稀县太爷把一份判决文案交到师爷手里说道“宣判吧。”
师爷展开文案,清了清嗓子念道“本县昆岭镇谭尚村百姓谭猫,被杀案现已告破,宣判如下某年三月初十日亥时三刻,谭猫见财起意,便尾随同村百姓尚连财到尚家,谭猫抢夺尚连财在外积攒了三年的财物时,尚连财护财,误伤谭猫致死。谭猫虽罪不致死,但其行为已经潜在了不可知结果。所以,对谭猫的死,尚连财罪过不大,主动投案以后,本县会宽大他的。
遗憾的是,尚连财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捏造事实、试图文过饰非、诬陷他人、蒙蔽本县。为正法纪,惩治刁顽,故此,本县判尚犯连财有期徒刑十年。
人死了死了。谭猫所犯不再追究,谭伸可去尚家领会谭猫的尸体,自行安葬。其他一干人等均无牵连,各自回家去吧。退堂”
“老爷,小人冤枉贱人说谎,老爷莫听她一面之词小人冤枉,尚连作定然与贱人有染,二人的都说了谎,小人冤枉”
大堂上没有人再理会尚连财喊冤叫屈。从此他便被投进大牢,过起来暗无天日的生活。
哭诉无门的尚连财,认为这十年的牢是坐定了,那曾想坐了不到一年,自己的案子便被重审。
再次被带上大堂的尚连财,看到不怒自威,一身正气的县太爷的时候,凭直觉便已断定自己的苦日子即将熬出头了。重审结果果然如尚连财的直觉。
尚连财当堂陈述过案情以后,新任县太爷命差役把一审相关人等都带至大堂。
当所有人把一审的自述再次复述以后,新任县太爷迟叶生说道“死者谭猫作恶多端、祸及乡邻,所做皆是无赖无耻行径,死有余辜。
因为尚连财长期不在家,尚连财的妻子秀秀尚有几分姿色,这便被谭猫给惦记并遭到侵害。
受了侮辱的秀秀,不但仇恨谭猫,也仇恨自己的男人尚连财。他认为自己的男人若经常回家,自己便不会被恶徒给惦记。也就不会遭受侮辱。
然而,秀秀仇恨谭猫,却挡不住谭猫一次次侵害,仇视自己的丈夫,又不得不急切盼着自己的丈夫回来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