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不懂舍玉这个玄痴昔日的徒弟,何以如此怀恨玄痴,以致打死“玄痴”,还能像没事人般在“海陵”面前以调侃的形式,把自己打死“玄痴”的死因归咎到“海陵”身上。
恶道海陵的死也算是他的一种解脱,这或许已经是他最好的归宿。我除去他脚踝手腕上的铁环,将他夹在腋下,才想踹开房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忖道既然我身上的衣服和背后的湛泸剑能随身遁藏,那么夹在腋下的海陵也应能如此。
于是,我收脚落地,念动咒语。果然如我想像,海陵在我腋下随我一同遁出石室。
我将海陵的尸体丢弃在连云山一处山峰之上,而后回到玄痴身旁。这时,就听舍玉对玄痴说道“海陵道兄,榜使交给您的任务,您还未完成那,是不是在去劝劝玄痴”
玄痴摇头说道“不费劲了,你也看到了,不是咱不尽力,实则人家太顽固,不似老弟这般软骨头,贫道三言两语便能搞定。这个玄痴还是任由榜使发落吧。”
我把海陵被舍玉给残忍打死的事情告诉了玄痴,并问道“仙长,舍玉何以如此恨您这位恩师”
不待玄痴回答,陪舍玉拌假城隍时被五鬼当球抛的那个年轻道人,匆忙跑来说道:“两位道长,榜使有请。”
舍玉神情严肃起来,他撇下玄痴和青年道人匆忙而去,玄痴、同青年道人也不敢怠慢,紧随其后匆忙往观里疾步走去。
我先行一步来到青云观里,轻而易举的便在被拆去神塑的,一个曾经的神堂里,看到了在五云山逃命而去的那位北榜使。
此时的北榜使,仍然是五云山时那种状态:四十几岁的年纪,八尺有余的的身高,威武雄壮的神态,一幅极普通,及平常的容貌。
神堂内空无一物,北榜使面对门口,站在神堂中间,神定气闲,用一幅泰然处之的神态看着门外。
北榜使的左右,面对他分别排列站着六人。这六人虽然老少不均,高矮不齐,胖瘦有别,却个个都是仰首伸眉、神情激昂,就像从战场上荣归而来般神气。
走进门来的是舍玉,站在北榜使对面才举起双手准备以魔界的礼仪给榜使见礼,却被榜使制止,并说道“从今往后所有归顺圣主的顺民,暂以你们人类的礼节见礼。或叩头,或作揖。”
舍玉反应和适应能力很强,瞬即便领会到北榜使的真意,急忙跪倒在地,对着北榜使磕了仨响头,而后站到了榜使右手边。
舍玉行磕头礼的时候,玄痴和那位青年道人已经看到,两人进门以后也学着舍玉给榜使跪下磕头。可榜使只接受了年轻道人的仨头,却伸手扶起玄痴,并客气地说道“海陵仙长见到那本榜使,可免了跪拜之礼,仅作揖即可。”
玄痴也不客气,直起身形,往后退了一步对榜使一揖。此时,年轻道人也已经站到舍玉身旁。
玄痴稍加迟疑,正想转身去舍玉一方,榜使却说道“海陵仙长留步,玄痴潜逃本就与你无关,你无须自责,更无需自贬身份,仍为魔界举使,仍在左边站立。”
至此,我和玄痴才清楚,魔界的秩序是右手边站立者的身份地位比右手边的高。并且还知道,海陵的官职已经是魔界“举使”。
尽管我和玄痴两人都不知道这个举使的权限有多大,却知道能被魔界封官,便不知需要迫害多少像玄嗔、玄痴这样的铮铮铁汉。
玄痴知道刚才自己的犹豫被榜使误解,此刻已经知道海陵的身份应站在榜使的左手边,于是又给榜使做了一揖,便走到左边站定。同时左边之人向他微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玄痴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点都微笑算是应声客气。
就在玄痴站定身形的时候,门外呼啦进来五六个人,这些人进门以后,面对北榜使,先是将左手手指尖举止鼻头高度,而后将右手举过头顶,随即上下蜷缩右胳膊数次。当看到北榜使含笑点头的时候,方满脸庄重的说道“属下来迟,请北榜使责罚。”
“不迟,就位吧。”北榜使和声说道。
适才,北榜使曾说,顺民不再对他行魔界礼,那么这些行魔界礼的自然是魔界的邪魔了。于是我仔细辨认起这些邪魔。未等这些邪魔在榜使身后排列站成行,我已经认出在无云山见到的穷奇婆和蛮蛮翁。
北榜使转身背对门口,看着对面六个邪魔说道“穷奇婆解使,自从天蝎解使为为我魔界帝国殉职以后,你由举使升任解使,本榜使还未曾考察过你的业绩,你先说说你主政的高陵县情况如何”
穷奇婆上前一步,说道“禀榜使,卑职还算没有辜负您的期望,逼顺工作进展顺利,现在缺少的是噬髓冥蛊,若冥蛊充足,卑职保证年底将有大半数高陵县百姓尽皆能成为圣主的顺民。明年夏季魔统日到来”
“够了本榜是只问你业绩如何,谁让你这么多废话自己拔下舌头,以示惩戒。即日降为举使,你的解使之职由蛮蛮翁举使暂代。你把顺民名册移交给蛮蛮翁吧。”
这些邪魔的对话,我一句没落,听得很仔细。很清楚穷奇婆丢职的原因是嘴不严,泄露了魔界机密。从它那句未讲完便被榜使截回去的话中可知,明年夏季那个“魔统日”可能是魔界向人类宣战之日,又或许是这些顺民公开宣布归顺那个魔界圣主的日子。
穷奇婆甘愿领罪,它面对墙壁拔舌自戕去了以后,蛮蛮翁上前一步用魔界礼仪向榜使做了宣示。而后回到穷奇婆身边,它不顾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