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裹着一张宽大的熊皮,鼻子抽了抽,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
入眼的就是上京城内雄伟的城墙。
上京城的城墙,并没有汴京城的城墙高大,但是给人的压迫感却差不多。
因为在上京城的城头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黑甲辽军。
那肃杀的气息,一看就知道是辽军精锐。
“辽国,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
很显然,殇倾子洗劫辽国两京,给辽国造成了不小的危害。
辽国贵族们联合逼宫萧太后,导致了辽国政局不稳。
上京城之所以没发生混乱,应该就是和城头上的这些军卒有关。
耶律休哥为了稳固他和萧太后的权力和地位,应该把辽国所有的精锐,都调遣到了上京城。
上京城城墙上的辽军威风凛凛,却似乎并没有对上京城内的贵族们造成多大的压迫感。
那些个辽国贵族子弟,依然走马驾鹰,带着他们从野外打到的猎物,呼啸着从杨七马车边上走过。
“少爷,咱们进城吗?”
伺候在杨七马车边上的小厮,低声的询问。
杨七放下了帘子,轻声道:“进去吧。”
小厮立马把杨七的话吩咐了下去。
停靠在路边的马队,也重新启动,开始缓缓向上京城内行去。
……
在上京城的东门。
两个身穿着锦衣的青年,跨在马背上,在他们身后,跟着几十个打扮精干的辽兵。
“哲古捏,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其中一个青年,开口问另一个青年。
被唤作哲古捏的青年,甩动着耳边的两根折中固在头上的大辫子,凶狠的道:“萧太兴,事到如今,你还想退缩吗?自从耶律休哥回到了上京城以后,萧倬那么jiàn rén,就对我们的族人痛下毒手。如今族人被他们两个人逼的连门都不敢出。
我们要是不做出反击,他们只会当我们是待宰的羔羊。”
萧太兴苦着脸,道:“可是海靖是你堂妹……”
哲古捏冷哼道:“堂妹又如何?我还是皇帝的堂兄,我父亲是皇帝的叔叔。可是又能如何?萧倬那个jiàn rén,还不是一样对我们下手。”
“海靖才十二岁……”
哲古捏凶狠的瞪了萧太兴一眼,萧太兴顿时闭口不言。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在城门口等待。
少顷。
一辆红色的马车,在侍卫们护送下,悄然出现在了两个人的视野中。
城门口通行的人,基本上都认识这一辆马车。
这是海靖公主的车架。
海靖公主,年仅十二岁,自幼体弱多病,整日里像是一个小老鼠一样躲在府里,很少出门。
但是也因此,倍受萧太后的怜惜。
海靖公主,明明是一位辽国的公主,却拥有宋人一样的心肝。
心地善良的她,每个月总会出城,去那些辽地汉民奴隶待的地方,去施舍米粥。
哲古捏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才借机发难。
“来了!”
哲古捏阴狠的一笑,冲着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些个潜藏在人群里的哲古捏的人,突然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竹筒。
竹筒上有引线,点燃了引线,扔到了人群里。
“嘣嘣嘣~”
一声声的bào zhà声在城门口响起。
bào zhà声虽然响亮,但是杀伤力却有限。
应该是炮房里用来制造炮仗的huǒ yào。
bào zhà过后,只是把人熏黑了,偶尔有受伤的,也是被炸裂的竹筒划伤的。
竹筒bào zhà,对人造不成什么巨大的伤害,但是却对畜生有巨大的杀伤力。
过城门的马匹和牛羊似乎受到了cì jī一样,开始疯狂的横冲直撞。
一时间,整个东城门口,乱成了一团。
牲畜们横冲直撞,伤到了不少人。
海靖公主的拉马车的马似乎也被惊到了,拉着海靖公主的车架,开始撒开腿的狂奔。
一时间就甩开了跟在她马车身后的护卫们。
那些骑马的护卫胯下的战马也乱成了一团,所以护卫们只能徒步狂奔追赶车架。
“啊~”
受惊的海靖公主,在马车里惊恐的嘶吼。
哲古捏就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一样,放肆的大笑。
萧太兴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
海靖公主的马车可以说是一骑绝尘。
冲出了城门以后,疯狂的乱窜。
马车在不停的颠簸。
……
在bào zhà声响起的时候,杨七就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帮杨七拉马车的马匹,虽然有些慌乱,但是很快便被约束住了。
由于距离很远,所以这些马匹受惊有限。
对于huǒ yào这东西,杨七也算是精通了。
辽人的huǒ yào炸响,确实把杨七吓了一跳。
有那么一瞬间,杨七以为自己的huǒ yào pèi fāng被辽人偷去了。
当他看到了辽人用的huǒ yào炸响以后的效果后,杨七内心就变的平静了。
他可以通过huǒ yào造成的伤害判断出,辽人用的只是用来制作火炮的huǒ yào。
至于城门口的慌乱,杨七完全不在意。
辽国的上京城,出现再大的混乱,和他杨七都无关。
看到一架受惊的马车奔过来的时候,伺候杨七的小厮,惊恐的道:“少爷,有马受惊了,为了您的安全,咱们避一避吧。”
杨七点点头,裹紧了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