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政已经有段时间没睡好了,今天亦然。凌晨四点,他便醒来,再也睡不着,焦虑地在别墅客厅里走来走去,直到听到他想听到也不想听到的消息:万里来了。
自从看了万里在海上的战斗影像,他便觉得有一把利剑悬在了他头顶,随时都会刺下来。
他想逃,却又发现自己无处可逃。武监身份以前是保命符,现在却成了催命鬼,华夏不会容许一个武监逃亡到国外,即使他保证自己没有叛国之心,也没有泄密之意。
在隐约留意到疗养别墅外的守备力量加强时,他就彻底放弃了逃离选项,那纯粹是不打自招。
可是不逃又能怎么样呢?因为万里给他的压力,最近他在第四境上的提升超过10,然而差距却比以前更大了,大得让他绝望。
一杯一杯地抿着茶水,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解决手段,又被他一一否决,最终郝政只能悠悠一叹。
“应该快来了吧,搜魂读心,无法隐瞒。”郝政默然自语:“到最后我竟然只能通过被读心,来激起他人同情,给那小畜生添点麻烦?
悔不该当初啊,曾剑庚的人告诉我他和刀离母女有了接触,我就该有所预防的。悔不该当初啊……”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而深远,回想起五年多以前的一幕幕。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国家?
可能都有吧。
时间推移,茶水饮尽,万里始终没来。郝政有些错愕,又有些松了口气,倚在沙发上,松软的深紫色沙发让他忽然有了丝睡意。
他使劲眨了眨眼,想起身回床上补一觉,这时眼前身影一闪……他朝思暮想的万里来了!
郝政瞬间清醒,强自镇定:“万里杨,第几次了?你是第几次擅闯我家了?你又要干什么!”
“郝政,你的事发了!”
“什么事,你又想诬陷我?”郝政沉声道:“毫无证据,三番五次诬陷一名武监,以为我堂堂华夏,朗朗乾坤,真的定不了你的罪?!”
这话他是吼出来的,希望能激起疗养别墅附近达官贵人的一丝声援,然而却毫无回馈。
对面万里邪恶地笑了笑:“郝武监,别费劲了,今天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用。我用特殊手段把你这座别墅隔离了,别说其他人,咱们玩得再嗨,你护卫也发现不了。”
郝政心一沉:“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郝武监。”万里一副怜悯模样:“哦对,不该叫你郝武监了,你已经不是武监了。”
“我只是暂时停职,在武监换届前,我还是华夏的第四武监!”郝政纠正道。
万里挑眉:“郝政,你不会是疯了吧?武监换届是什么时候?”
郝政拧眉:“1月17。”
“今天几号?”
“今天……”郝政一顿,迅速掏出手机查看:“1月18?!混蛋,他们连武监换届都不通知我?!”
“啧啧啧,郝政,看来你是真的疯了。心里有事,睡不好觉,严重到失忆的地步了?昨天你被全票剥夺武监身份,今天就忘了?”万里啧了几声:“还是说你在装精神病,以为精神病就能逃脱罪责?”
“我被全票剥夺武监身份,剥夺武监身份……”郝政捂了捂脑袋:“逃脱罪责,罪责?我没罪!”
“到了这种地步,还是死不承认吗?”万里轻叹:“既然如此,我就只能直接动手送你上路了!”
“送我上路?”郝政瞳孔一缩,惊道:“小畜生你疯了,你要杀我?就算我不是武监,就算我有罪,也该由法律审判,杀人可是死罪!”
“法律审判?争取以功抵过,免去死刑吗?即使被判终生监禁,第四境的你能活数百年,也还是有转机的。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郝政惊得一屁股坐回沙发上。
他、他怎么连我心里的想法都一清二楚?!
“别天真了。”万里淡淡道:“我再给你次机会。把所有事都坦诚交代,接我三拳,不死我便放过你。”
三拳,三拳!郝政心中猛然泛起希望,三拳我能接住,交代?
“没什么好交代的,我没罪!”
万里把兜都掏出来:“我没带录音设备,这种小手段我不会用的。”
郝政咬牙:“我没罪!别给我设套,接你三拳,你放过我,苏路痴那混蛋也不会放过我!”
“那你就只能死了。”万里轻叹了口气:“还有,你高估你自己了,我想杀你,只用一拳!”
“笑讠……”话的后半边,卡在了郝政的嗓子里,他的目光凝刻在了散发着幽蓝光芒的万里右拳上。
明明是直来直往,速度也不算快,但他却有一种怎么躲都躲不开的感觉,此时他只想骂一句:你使诈,说好用拳,你还用重力!
噗!
淡淡的闷响响起,郝政的左胸被完全洞穿,却滴血未流。
万里拳上带有极致的寒意,在瞬间冻结了他全身血液,只有被击穿的部位,血肉连带心脏一同化为细小的冰晶飘散于空中。
“体面的死法,郝武监。”万里微笑着最后叫了他一声武监。
“我不甘……”郝政眼前渐黑。
……
“我不甘心!啊!!”
轰!!
通天的灵气光柱将疗养别墅天花板洞穿,让别墅摇摇欲坠。郝政坐在沙发上大口喘息,眼前渐渐恢复清明,然后一脸懵逼。
“是……一场梦?”
“郝武监!”身旁人影一闪,他熟悉的护卫出现,郝政愣了愣,沙哑道:“万里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