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时间出去吃,叫过来在这里吃也一样,不就是外卖么,吃了十年外卖的陈大河这点转变还是有的。
打完电话,陈大河挥挥手同大家告别,便准备回去,刚走到楼梯口,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大河,等等。”
回头一看,原来是夏萍,陈大河当即停下脚步,笑着说道,“怎么了,有事?”
“嗯嗯,”夏萍点点头,往前后看了看,拉着他到边上角落里,小声说道,“芳姐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李慧芳?”陈大河一愣,登时眉头微皱,问道,“她怎么了?”
“她被调去内盟了,”夏萍仔细看着陈大河的脸色,觉着他应该是真不知道,才继续说道,“就二月份的时候,过完春节假,刚回单位上班,他们单位说要下放一批青干去基层锻炼,其中就有她。”
“去基层锻炼是好事啊,”陈大河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说道,“等干上一年半载的回来,起码得往上动一动吧。”
这是单位培养年轻干部的惯例,下去基层既是吃苦也是镀金,先不管能不能做出什么成绩,只要不捅娄子,等调回原单位在级别上至少能升一级,一般人想要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呢。
可夏萍却显得有些焦急,“事情没那么简单,民委这一批下去的十个人,其他都是参加工作三年以上的,刚毕业的只有芳姐一个人,还有,其他人说是下去锻炼,但基本上最多也就下到县一级,离城市也不远,可芳姐去哪儿你知道吗?是下乡!而且是非常偏远,跟三省交界的伊克昭盟,再下面的一个不知道什么旗,你觉得这像是重点培养的样子吗?”
听到这话,陈大河脸色当即就变了。
跟班里其他人自愿报部门的不同,李慧芳去民委是他一手安排的,结果去了那里之后竟然被人针对,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不管。
再一个,以李慧芳温婉的性子,不太可能得罪人,或者说就算得罪也不会被人针对得这么狠,或许,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陈大河想了想,心里大概有数,随后低头看着夏萍问道,“上上个月的事,过了这么久你们怎么都没人跟我说?”
“是芳姐不让说的,”夏萍撇着嘴角,带着些许委屈说道,“我当时就想给你打电话了,可芳姐不让,她说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你,而且都是工作上的事,她能应付得了,要不是你今天过来,我实在忍不住了,也不会背弃诺言告诉你。”
“好了好了,我不是怪你,”陈大河两手叉腰,郁闷地突出一口浊气,烦躁地左右看了看,才说道,“你今天没做错,先回去上班,这件事我来想办法解决。”
“哦,”夏萍抬起头应了一声,眨眨眼说道,“要是芳姐回来,你可不能跟她说是我告的密。”
陈大河笑了笑,“放心,我不说,她要是问起来,我就说去她单位找她的时候知道的,行了吧。”
“嗯嗯,”夏萍笑着点点头,“那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拜拜,”陈大河挥挥手,看着夏萍回办公室之后,自己也顺着楼梯下去。
可刚走两步又转了回来,找到廖雪萍说道,“六姐,我刚想到这两天还有点儿事,晚几天再过来上班。”
“行了,”廖雪萍头也不抬地说道,“明天我找人帮你把档案调过来,你自己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没人管你。”
“得嘞,回见。”陈大河说完又一头钻了出去。
从文化部出来,先去电视台和茜茜汇合,然后一前一后地回家。
没办法,谁让自己还骑着侉子呢,自然不能一起坐车了。
到了家里,牵着茜茜回到里屋,洗了把脸换好衣服出来,茜茜正窝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开眼笑道,“单位敲定了,你是明天去上班吗?”
“还得晚几天,”陈大河摇摇头,坐到她身边,轻声说道,“李慧芳那边出了点事,先把那事给解决了再过去。”
“芳姐出什么事了?”茜茜当即坐了起来,惊讶地问道,“她不是在民委工作吗,怎么了?”
陈大河撇撇嘴,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所以,据我估计,她这番罪多半是被我给牵连的,不能不管啊。”
“不能吧,”茜茜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从不和人结仇,怎么会牵连到他呢,难道是?”
“你也想到啦,”陈大河笑了笑,“枪打出头鸟,还是太扎眼了啊,引入外资做大生意,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一些个老古董指不定在背后怎么骂我走资本主义卖国呢。”
茜茜瞪了他一眼,“你也是,那么多外事部门不去安排,偏偏安排她去民委,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
“她和我那帮同学不同,”陈大河摇摇头,“从换专业的时候开始,她的志向就不在外面了,而是扎根在这片土地上,因为过去的一些经历,她想亲手改变这里的一些东西,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拉她进外事系统,毕竟这个系统还是相对封闭,进来再转行,可没那么容易,不过你也说得对,送她进民委,是我下的一步臭棋,应该把她往熟悉的部门送的。”
“这也不能怪你,谁知道那儿还有这么多老顽固,而且还不讲规矩,”茜茜噘着嘴,顿了顿又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民委那条线可不好插手的。”
陈大河拍拍大腿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低着头想了想说道,“这事怎么解决,我心里倒是有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