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苦笑着拱手道:“红缨姑娘,麻烦高抬贵手,再迟恐会误了吉时。”
红缨笑嘻嘻地道:“徐公子一口气娶走我们府里两位姑娘,以为给点赏银就行啦,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兄弟姐妹们,给我狠狠地打,煞一煞姑爷的威风,免得以后欺负咱们姑娘!”
那些丫头家丁立即笑着扑上来,纸卷、鸡毛掸子、布棒等全往徐晋身上招呼,徐老爷顿时被打得抱头鼠窜。
“保护大人!”王林儿大喝一声,五百营的悍卒哄笑着扑上前,把徐晋团团护在中间,也不知哪个猥琐的大头兵捏了一把婢女红缨的屁股,后者尖叫一声红着脸跑开了,一众丫环家丁也顿时作鸟兽散。
“哈哈,小马,干得不赖哈!”戚景通拍了拍那名“立功”士兵的肩头,哈哈大笑。
徐晋不禁暗汗,正了正正胸前挎着的大红花,举步进了后院大厅。只见费家老夫人袁氏亲自座镇大厅,身边女眷环侍,全是费家的三姑六婆之类,费小玉这只小辣椒自然也在场。
徐晋上前一步施礼道:“徐晋见过师娘!”
袁氏含首微笑,给徐晋逐一介绍身边的女眷,后者一个劲地作揖行礼,差点没得了个腰椎间盘突出,因为人实在太多了。
费小玉笑嘻嘻地道:“徐晋,你想接走三姐和四姐的话,先吟两首催妆诗词吧,要不然房间门开不了。”
“对对,早就听说表姑爷才高八斗,诗词冠绝,催妆诗词快快作来。”
“嘻嘻,姑爷可别想着糊涂人啊,咱们女儿家虽然读书少,但是诗词好坏还是分得清的,若是诗词不佳,那姑爷今晚就准备好独守空房吧。”
“咯咯……”
一众年轻女眷嘻嘻哈哈地跟着起哄,不得不说,这女人一多,作风比男人还要大胆。
徐晋还是做足功课的,从容地笑道:“各位姐妹、表姐妹、侄女、表侄女、表嫂子,小姨子听到好了,催妆诗马上就来!”
一众女眷瞬时哄笑起来。
徐晋轻咳一声吟道:“昔年会试上京游,月里嫦娥许状头。今日幸为泰晋会,早教仙女下妆楼。”
此诗一出,四周顿时响起阵阵赞叹声,袁氏身边一名年长的女眷笑道:“都说曹七步才高八斗,如今看来,咱们姑爷更胜一斗。”
费小玉眼珠狡黠地一转,俏皮地道:“徐晋,你这第一首催妆诗是给三姐的,你把我三姐夸成嫦娥仙子,可不能厚此薄彼了,下一首也得夸一夸我四姐,要是不得四姐欢心,这亲你就不用接了!”
此言一出,一众年轻女眷立即跟着起哄。房间内的费如意和费吉祥均是霞飞双颊,区别在于前者是喜悦,后者是羞涩。
徐晋不禁暗汗,最难摆平的果然还是小姨子啊,只得绞尽脑汁搜索脑子里的存货,费小玉这只小辣椒得意洋洋地背着双手。
“徐郎不会是难住了吧,五妹也真是的,这样子刁难人家!”费如意有点紧张地暗想。
费吉祥此时亦是十分忐忑,并且暗暗打定主意,只要徐晋吟出一首催妆诗来,即便没有第一首好也认了。
幸好,隔了十数息,房间外终于传来了徐晋的声音:“昨夜红烛调金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去红妆,留著双眉待画人。”
此诗一出,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徐晋这首催妆诗虽然不及第一首,但是却更有“味道”了。
费小玉掩着嘴儿咯咯地笑道:“四姐,你听到了没有,你的双眉先不要画啦,等明天起床后徐晋帮你画!”
屋内的费吉祥早就羞得脸如火烧,芳心扑通通的乱跳,正所谓:红袖添香夜读书,晨起梳妆细画眉。古人描写夫妻之间的恩爱缠绵,都喜欢用为妻画眉之类,所以说,徐晋这是等于当众“肉麻”了一次。
徐晋苦笑着向费小玉拱了拱手道:“小玉姑娘,这催妆诗也作了,烦请高抬贵手。”
小辣椒显然不想就这样放过徐晋,人家还没玩够呢,双手拢在嘴边往房间喊道:“三姐四姐,你们对姐夫的催妆诗还满意吗?”
“满意!”房间内两女几乎异口同声地答道,费如意还加了一句:“五妹,快别闹了!”
一众女眷嘻嘻哈哈地笑起来,纷纷让开道路,有婆子负责把门打开,两名披着红头盖,身穿大红喜服的两位新娘子在丫环的搀扶下行了出来。
费小玉这只小辣椒立即又搞事了,拦在徐晋跟前道:“徐晋,这么轻易就接走本姑娘两个姐姐,实在太便宜你的,这样吧,还有最后一关,你猜猜哪一个是三姐,哪一个四姐,猜中了才可以走!”
徐晋不禁啼笑皆非,这是要山寨星爷的唐伯虎点秋香吗?
眼前的两名新娘子均穿着大红喜服,盖着红头盖,身高体形也是差不多,还真是难以分辨出来。正在徐晋为难之际,其中一名新娘子轻咳了一声,徐晋不禁眼前一亮,还是咱家如意会疼人啊。
费小玉嘴儿撅得老高道:“哼,三姐作弊,这不能算的,徐晋,你得再作两首却扇诗才行。”
所谓的却扇诗乃唐朝留传下来的风俗,新娘过门时会用团扇挡住脸,洞房的时候,新郎官必须吟一首却扇诗,新娘子满意了才会撤去团扇,露出脸来与丈夫喝合卺酒,然后上床成其好事。
徐晋汗道:“小玉姑娘,却扇诗不是眼下作的。”
“不行,就要现在作,等进了洞房我们都没机会听了。”费小玉霸道地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