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爸爸不在,叔叔他们也已经放弃了。倒是我常常想着如果哪天天上能落下一个神仙给我一颗仙丹把我治好,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
这个年纪的少女最爱幻想,只不过其他同龄的女孩们幻想的是暗恋的男生、明星、不用学习。而方娟却只能幻想这些。
白黎忍不住揉了下她的脑袋,话不多说打开包开始准备为她治疗。
方娟好奇地看着他一件件从包里拿出东西来,说:“问个问题,如果我不相信你的话,你会怎么样?”
白黎:“不怎么样啊,当然是掉头走人。”才怪。
他忙活一晚上才不会甘心过来吃个闭门羹就走人呢。一掉头就会马上折回来,在房顶等到方娟睡着,开窗用笛音把她催眠之后再暗中施药,这样女孩压根就不记得他曾经来过。他连笛子都带来了就插在包内袋里。
白黎小心地摆好了各种器具,在屋里找到水杯跟保温壶,把昨晚做成的药糊舀了一小块放进去,冲入热水变成一杯深绿色的汁液。
当他把这杯东西往小姑娘面前一递,她的脸毫无意外地拧了起来:“告诉我有多难喝,让我有点点心理准备。”
“就好像把蜘蛛碾碎了跟板蓝根拌在一起用可乐泡了那么难喝。”
白黎精确地评价道。
方娟深吸一口气,闷头把汁液灌进了肚子。末了咂咂嘴:“比想象中好一点……等等,你吃过蜘蛛?”
“别在意这些细节,把胳膊伸出来。”
干了之后的羽根坚硬的堪比钢针。白黎用锋利的刀把它削尖,握住方娟苍白瘦弱的手腕,“我不骗你,这会有点疼。”
方娟抿嘴点点头,她还是很紧张的。
白黎开始给她针灸。这针灸的方法还是某一年寨子里来了几个万花谷弟子传授给他们的……用现在的话大概大概叫做学术交流。不过他没好好学,认穴也就只勉强记得手上的几个穴道。幸好人体穴道无论什么时代都是相通的,上网查查就能知道。
给方娟密密麻麻扎了两胳膊,期间小姑娘倒吸了好几口冷气,没有说痛也没有叫停。
这些羽根要一个小时之后才能拔掉。
夜里万籁寂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方娟跟白黎都略感无聊,就开始聊起了天,最后聊到方娟家里的情况,她说:“虽然叔叔对我很好,但我知道婶婶不是很喜欢我,刚开始住在这里的时候我听到她跟叔叔吵架说要把我送回家让我爸自己请个保姆照顾我……不过后来我爸爸在外面挣了钱寄回来,她就没再提过这件事了。”
白黎随口问道:“你爸爸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方娟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工作很忙,过年也没时间回来。但是挣钱很多,不仅是我的生活费,我叔叔偷偷告诉我,他给我存了一笔款供我以后能自己生活……”
说起爸爸她开始喋喋不休,还拿放在枕头下面的照片给他看:“这是我爸爸去年寄回来的。”
白黎接过一看,愣住了。
照片是用高清相机拍摄的,画面清晰色彩鲜明。正中央是一个笑容略带酸涩的中年男子,背景是忙碌的车间。然而奇怪的是,车间里工人们正在摆弄的却是一种白黎再熟悉不过的植物。
他从小在寨外山野间看到大的一种毒草。
通常用来做给人施蛊的引子。
白黎再三确认了一番自己没有认错,感觉信息量巨大的他忙问方娟:“你知道你爸爸在什么地方工作吗?”
方娟:“不知道,我叔叔好像也不是很清楚,据说离c城很远。”
白黎没再细问,只盯着照片若有所思。
一个小时过去,白黎给她把羽根拔了,把密封在罐子里的药糊交给她,让她每天偷偷冲给自己喝。
“可能要两个星期之后才有效果。如果真的能恢复,会从脚趾开始出现知觉。这是我的电话,这些天你随时都能打电话给我,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就马上停了别喝。”
方娟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不管我最后能不能好,都谢谢你。”
“对了还有件事,”白黎扬了扬那张令他倍感疑虑的照片,“这张照片能借我几天吗?”
方娟说:“可以呀,”又有点不放心,“但你千万要还回来啊。我爸爸寄回来的照片不多,这张是最新的了。”
白黎跟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把东西收拾好背着包翻出窗外,消失在夜色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方娟原型是一位现实中的姑娘,愿幸运伴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