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整,天明娱乐公司的顶楼天台上静谧无声地站着一男一女。他们迎风对望,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对方。
男人眼神温柔如水:“阿玲,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生日惊喜。”
女人依偎在男人怀中,娇羞地捶了他一记粉拳:“讨厌啦,人家才没有期待什么满天写满我名字的孔明灯,热气球上的香槟玫瑰,还有二十四克拉的大钻戒呢~~~~”
男人:“……”不动声色地把拿着铂金项链盒的手往背后藏了藏,冷汗连连:“额……其实没有这么……”
女人:“不要说不要说!我先闭上眼睛,等数到三你拿出来给我看好不好?我闭啦——”
男人:“等等,阿玲……”
女人:“一、二、三!”
她欣喜地张开眼睛,然后“哇呀”一声叫了起来:“有个人!有个人朝着这边飞过来了!”
男人心里暗喜,左右回头:“人?人在哪里?这二十多层楼又不是两层,哪能有人爬上来。阿玲你一定是吹风吹得太久出现幻觉了,都是我的错我们先赶紧下去吧,今天就到这里,你的生日我之后给你补过。”
直到这一男一女从天台下去,那女的还在不依不饶地说自己真的看到了人,说着说着就又扑到男朋友的怀里扭来扭去……男人则一脸万幸地哄她。
从方娟那里拿了照片就急吼吼轻功过来的白黎松缓了屏住的呼吸,从天台的边缘处荡了下来,落到下面一扇拉着窗帘的小窗台前。
他万万没想到这大晚上的公司天台还有人来玩浪漫。
这几天白黎天天来实验室做身体检查,检测那种药物成分在人体内的残留情况。就算是他这种路痴也已经对这里的环境熟门熟路,眼下确认四周没人,他像只敏捷的猫一样蹲在窗台边上观察了一下地面,纵身一跃就那么直接落下,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儿,跟没事人一样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正好就站在实验室的门口。
就算是长居实验室的医药狂人也是需要睡眠休息的。
也是会有起床气的。
因此当某个不速之客半夜三更敲开他的房门,把他从床上抓起来拿着个破纸片对着他大力摇晃:“穆卡叔穆卡叔你快帮我看看,这种植物你认得吗?”的时候,向来脾气温和的巫医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笑眯眯地摸到眼镜戴起来,而是用一个完美的过肩摔把那个人打扰他睡觉的家伙扔了出去。
白黎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头朝下满头金星地出现在了墙角。
巫医坐在床上揉了揉睡眼:“嗯?白黎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倒在那里?”
白黎:“……”
手里的照片颤巍巍地扬了扬。
清醒之后的穆卡经过辨认,对他点头道:“对,我认得这种草药。它们生长在树林深处,而且具有很大的毒性,我平时用不到,所以没怎么去采过。”
白黎说:“我上次去的时候没有见到,它们长势怎么样,数量多吗?”
穆卡摇了摇头:“不清楚。”
“真奇怪。”白黎对着照片喃喃,“这种草药怎么会到城市里来的……还出现在工厂里。这所工厂生产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用到毒性这么强的草药?”最重要的是,究竟是谁把它们从苗疆带出来的?
问题一个一个接踵而来,白黎心中隐隐有了个模糊的可能性,然而在拿到事实证据之前,他决定不跟任何人提及它。
穆卡对这张照片感兴趣极了:“照片中间的男人是谁?”
“是一个离家在外工作赚钱的父亲。”白黎回答道,“这张照片是他女儿给我的,我之后还要还回去。”
试想起来,如果他没有去慈善晚会,也就没有机会认识方娟。更加不会想到去给她治疗身体。也就不会拿到这张重要的照片。
穆卡沉思片刻,说:“如果是从某个地方寄过来的,可以去看看装照片的信封或者快递包装,也许可以从上面找到一些寄信人所在地址的信息……如果收件人还保留着的话。”
白黎眼前一亮:“穆卡你真是太聪明了!”
年过半百的巫医被这直白的夸奖闹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把想到的说出来而已……毕竟我们那里通讯条件比较落后,经常收发信件。”他顿了顿,“对了,这张照片的事情你跟邵先生说了没有?”
白黎一愣:“没有。”他按住巫医的肩膀,表情严肃,“穆卡叔我拜托你一件事——这张照片跟我来找过你的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邵钧天也不行。”
“为何?”
“额,”白黎眼珠子转了转,“因为也有可能是我们看错了啊,或者最后找不到有用的信息白忙一场。你也知道他那个人连我喝口水都要嘲笑我的样子像小学生……”虽然他确实是喜欢喝一口就停一停啦,“穆卡叔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吧?我绝对不能再给他取笑我的任何机会!”
“诶好吧好吧,我这个老头子也不想搀和你们年轻人的事。”穆卡无奈地答应了下来。“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就顺便做一下检测吧!”巫医像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了无菌针管。
白黎“……”了一下,挽起袖子:“来来来!”
……
第二天晚上白黎就把照片还了回去,还顺便问了问寄照片过来的信封还在不在。
方娟:“在啊,就在这边这个抽屉里。”她伸手艰难地挪动上半身打开了床头柜的一个抽屉,里面是一叠摆放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