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时,他再想胤礽先前提议,想到那京城里的人,他才明白,怕是他与他的兄弟们缘分未尽,恩仇未了。
胤俄叹笑一声:入京一事,他已有些迫不及待。
这一年风调雨顺,南没涝,北没旱,官道上马儿跑的也轻松。
京里头耳聪目明的人物,知道金陵的消息也不过是略晚上一二日。
王老太爷看过金陵送来的信,只叹了一声,未有言语,便将信笺递给了胤禩。
胤禩匆匆看过,略蹙了眉:王家这一番行事,必躲不开他二哥的厉眼,怕是又要被算在他身上。
只是这事儿也怪不得王家着慌,他二哥对其救下的甄姓丫头,着实有些好过了头,莫非这也是他们哪个兄弟?可是,算一算剩下的那些个兄弟,再没那个是同太子交好的。
王老太爷见胤禩低着头,宽慰道:“凤哥儿莫忧,琏小子性情是有些拧,不过是他现在年纪小,没经过挫折,待他经了些事,必会改了去,这些个言语,日后不会妨碍了他的仕途。”
这点事儿,怕是太子爷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胤禩对这话不以为然,口上只道:“祖父说的是。”
待胤禩回了闺房,将信上所言说给胤禟,却见他本以为会着恼的弟弟咬着唇若有所思,偏头看了眼敞着的窗子,低声问道:“九儿,想什么呢?”
“这流言,看似是说他不好,可是仔细一想,却是林府仆从不敬主母,剑指林巡盐御史驭仆无方。以小见大,林巡盐御史任上恐有失察之评。”胤禟蹙着眉,又道,,你觉不觉得和当初传出来咸安宫有人夹带明矾所写书信一事极相似?”
胤禩怔了怔,道:“你是说那流言是他放出来的?”图什么?
胤禟轻轻摇了摇头,道:“弟弟后来只顾盯着雍正,咸安宫的事儿都不过是一听便过,前因后果怕是捋不出来。”
胤禩握着胤禟的手,轻声道:“算了,前世的事儿都过去了,这辈子的事儿也不急,且慢慢看着。”
胤禟抬眸看着胤禩,叹道:“哪里还能慢慢看着?八哥,大太太那头可是正紧锣密鼓的给你收拾嫁妆呢。”
胤禩叹了一声,道:“这事儿怕是还得一二年,荣国府你随我去看过,东大院眼瞅着又要添新丁,哪里还修出个三进的院子做新房?”
胤禟如今见不着胤礽就没那么大的怨气,听了胤禩的话,叹了口气,道:“那府上倒也有趣,上回听那贾王氏的话的意思,可是要叫八哥你去住荣禧堂后头夹道处的院子呢。”
胤禩展眉笑道:“想必贾王氏并不想我早早入了贾府,下一回,叫人在她跟前提一提那‘先成家后立业’的话,想必我那盼子成龙的姑母必会争了这好兆头。”
荣国府中,贾史氏瞧过鸳鸯之父送来的信,叹了口气:琏小子连祖宅都没去,往姑苏去,竟是谁都没告诉一声,再看人先头在薛家说翻脸就翻脸的劲儿,日后她是不必管她长子一房了。
贾史氏偏头看着窗外,入目繁花叫她只觉喧闹太过,饮了盏凉茶消了火气,吩咐道:“去把管事的叫来。”
跑腿儿的婢子也没多问,领命去了前头,直通通的将话递给了赖大。
赖大琢磨一番,便将管事的全都领去了贾史氏的院子。
贾史氏坐在屏风后头,扫了眼廊下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