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警官仍然不放心我们去考古队,说要随行,于是打电话跟局长请示了一下。
打了半天,一直没谈妥,我就对宋星辰说道:“我和小桃先走了,待会你陪他们一起过来。”
宋星辰告诫道:“路上小心!”
离开公安局,黄小桃问道:“你连地址都没问,去哪呀?”
我微微一笑:“那张纸条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大岗村,肯定是在那附近,考古队肯定要搬运许多物资,找货车司机打听一下不就行了。”
我打开手机地图,找到最近的一个货车站,打听了一阵,一个司机说他正好要送一批东西去那,可以载我们一程,正好连车费都省了。
我们上了他的轻卡,走着走着,天色暗下来,远处出现一片亮光。来到近处,发现是一大片行军帐,司机问道:“两位也是考古队的?”
我答道:“不是……”
黄小桃掐我一下,示意我别说办案的事情,我立马改口:“我们是文物管理部门的。”
“哦,我给二位提个醒,这座古墓有点怪,听说闹鬼,前阵子不是还死了两个民工吗?好多民工都吓跑了,你们可千万要小心。”司机好心道。
“谢谢,我们会小心的。”我点点头。
下了车,这里的人正在吃饭,民工围着一个大锅,考古队员们围着一个大锅,吃的东西都一样。
见有陌生人闯入,一个戴着玳瑁眼镜、头发花白的老头放下碗筷走过来,客气地问道:“两位有何贵干?”
黄小桃亮出证件,简洁地说:“我们是来调查这里发生的命案的。”
“哦,原来是公安同志,失敬失敬……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吃过了没有?”
我诚实地道:“没呢!”
老头神情有些尴尬,估计只是随口客气一下,只好一拱手:“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随便吃一口吧,煮的咸菜白菜和大米粥,不知道二位能不能吃得习惯。”
我笑道:“可以可以,对了,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
“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德字,我是云岭大学的考古学教授,专攻五代十国历史。”司马教授说着掏出国家文物局颁发的《考古发掘团体资格证明书》给我们看,我扫了一眼。
我说道:“司马教授,我们有个不情之请,考虑到这里与外界基本隔绝,加上又频频发生诡异事件,为了方便破案我们想在这里住几天。”
司马教授皱了下眉,似乎不大欢迎我们似的,黄小桃补充了一句:“我们只破案,绝不干涉你们的考古行动。”
“不不,没有这个意思,这里发生命案,大家正人心惶惶,有两位警官在这里坐镇,我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的。就是条件比较艰苦,希望二位不嫌弃。”
看来司马教授挺会说话的,我摆摆手:“没问题,对了,我们是五个人。”
“行,我们这儿还有多余的帐篷,我这就安排一下!”
说罢,司马教授唤来一个叫罗舒中的男青年,他戴着黑框眼镜,脖子上像西部牛仔一样围着一条红围脖,听说我们要住在这,也露出不太欢迎的眼神,但还是跑去为我们搭帐篷。
司马教授带我们去吃饭,顺便介绍了一下。考古队里总共七个人,其它六人都是司马教授的研究生,一听说警察要在这里住,大家反应不一,绝大多数还是表示欢迎。
我们吃了一顿白米粥就咸肉白菜,味道实在不咋的,我们坐的椅子就是存放物资的木条箱,旷野中风很大,一顿饭吃完,吹得我脑袋都疼。
我感叹道:“田野考古还真不容易啊!”
一个头上戴着粉色蝴蝶结的女生说道:“可不是嘛,经常往山里一钻就是十天半个月,风吹日晒,像我们女生皮肤得不到保养,经常晒得跟非洲人一样,回到学校大家都不认识我了。”
另一个马尾辫女生附和道:“老实说我都后悔学这一科,又累又没前途,早知道做做文献考证工作了。”
司马教授喝斥:“紫依、小圆,瞎说什么呢,我们田野考古队是考古工作的第一线!没有我们出土的文物和文献,一切考古都是零,要有使命感。”
马尾辫吐着舌头笑嘻嘻地说:“教授,我们又没说要放弃,日子苦还不让抱怨啊。”
蝴蝶结也道:“就是就是,如果不经常宣泄一下,会憋出毛病来的,你忍心看到我们还没毕业就累出精神病吗?”
几个男生也在笑,司马教授叹息一声:“这帮90后孩子啊!”
我询问道:“我听崔警官说,这里有一些诡异的事件,可以详细说说吗?”
司马教授解释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觉得这些大多是心理因素造成的,一提到什么古墓、僵尸,大家就容易想到歪处,尤其是现在有一些不良小说胡编乱造,我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是不相信这些的。”
马尾辫插了一句:“教授,你是不相信!可是那天晚上有一条舌头舔我的手,是千真万切的。”
“还有还有,晚上墓里好像有女人在哭!”
年轻人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这些和崔警官说的大同小异,这时罗舒中回来了,坐下来点上根烟道:“这些是墓主人的诅咒!”
“怎么说?”我好奇地问道。
司马教授喝斥一声:“不许瞎说!”
罗舒中还是执意要说,他告诉我们开墓那天挖到一块石头,上面写了许多诅咒盗墓者的话,那之后便不断发生诡异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