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能做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左滴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秋菊因她遍体鳞伤,李巧因她生死不明。红果儿……左滴心头一紧,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痛的喘不过气。
消失了……
我来这里究竟为了什么?从前只想好好活着,顺便送红果儿回家!可是现在……
它会醒来吗?会沉睡多久?会不会等它醒来,自己已经老死了?或是被人害死了?没有它,自己该如何面对这陌生的世界?
……
“二小姐,二小姐,你在哪儿?”远处传来王嬷嬷的呼喊。
左滴僵硬的转动脖子,眼神呆滞。
王嬷嬷终于找到左滴,或者说,先是见到了冰棱透体的青使,然后发现坐在地上的左滴。
她的神经明显已经磨粗了很多,若是以往,见到这诡异的尸体,她定会先晕过去。
王嬷嬷连滚带爬的冲到左滴身旁,将她的小身子一把揽到怀里,心疼的用手擦拭她脸上的血:
“二小姐,醒醒,没事了,没事了啊,不怕……”
左滴死寂的心渐渐回温,这个才三十来岁的嬷嬷,胆小怕事,明明知道自己这个二小姐甚是诡异,却仍然哄孩子一般,连旁边的惊悚尸体都视而不见。
她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李巧呢?”
王嬷嬷将左滴扶起,说道:“巧哥儿只是晕了过去,老奴瞧过,就是血流得太多。不过我来之前已经止住了,想来没有大碍。”
左滴靠在她身上,略略平复,说道:“罗姨娘呢?”
王嬷嬷脸色变得很难看:“死了!烧的干干净净!都是因为这个贱妇,不然二小姐也不会伤成这样,只不过……”她欲言又止。
“怎么?你同我,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左滴轻声说。
王嬷嬷回:“老奴醒来的时候,那贱妇还没死。老奴吓得动都不敢动,倒是听见她断断续续说了些话……她说,她同哥哥有同心蛊,还说哥哥会替他报仇。”
左滴冷笑:“我正愁人都死了断了线索,这下正好,不怕他来,正要他来!”
王嬷嬷觉得很神奇,之前自己怕的要死,听了二小姐几句话,突然就什么都不怕了。好像只要二小姐在,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
缓过神来的左滴,感叹自己强悍的恢复力,之前都内伤吐血,不过盏茶功夫,竟是已无大碍。她交代王嬷嬷用树枝把青使尸体堆起来,然后让她去寻人来接自己和李巧。
王嬷嬷堆好后,一步三回头的去寻人。
左滴走到尸体旁,默默运气,指尖燃起一簇火苗。她点着尸体,站在一旁看着尸体内的冰棱慢慢溶化。
心中默念:你安心睡吧。我会刻苦修炼,会保全自己,会多吃猪肝红枣花生鸡蛋补足气血,你一定要醒来。
因为,我还要送你回家……
左滴找到了昏迷在林中的李巧,呼吸平稳,只脸色苍白,是失血过多造成。她看都没看烧成灰烬的罗姨娘。静静的守着李巧等待王嬷嬷回来。
王嬷嬷回来的倒也快,只走了没多远,就遇到一辆马车,说是有个带帷帽的妇人让他一个时辰后来接,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妇人反而遇到出来寻人的王嬷嬷。
没成想这罗姨娘生前坏事做尽,临死做了件好事。
左滴同王嬷嬷一道把李巧送进医馆。叹了口气,这才几日,就送了两个进来。
秋菊知道罗姨娘已死,喜极而泣,没法下跪,只对左滴连连点头。
左滴交代她,待李巧醒来,派人递话回府,之后跟王嬷嬷去了李巧住处,秋蝉和李嬷嬷还等在那。
到了李巧处,左滴先安抚秋蝉,道李巧受伤但人已送去医馆,休养些时日当无碍,让她不用担心。后告诉李嬷嬷,罗姨娘和青使都死了,没有人会知道她的叛变,问她有何打算。
李嬷嬷苦笑哪里还有什么打算,只不想再作恶。
左滴道若是无处可去,就先回府,自己会想法子解了她的蛊。
李嬷嬷感动不已连连叩头,只求随侍二小姐身侧。
左滴想了想,觉得李嬷嬷留在方姨娘身边比在自己身边更得用,便说给她听。
李嬷嬷无不赞同,只道生是二小姐的人,死是二小姐的鬼。
左滴留李嬷嬷暂住李巧家,日后另寻时机回府,自己带着秋蝉和王嬷嬷从太傅府后门溜了回去。
……
二房翻了天,罗姨娘不见了!
左承业怒气冲冲找左章恒要人,左章恒很是莫名。他找杨氏询问,杨氏道罗姨娘是得了自己许可,取对牌自行出的府。后再没有归来。
左潇哭成了泪人儿,只嚷嚷着要报官。
左章恒倒是赞成报官,可左承业担心若是被人掳了去,坏了罗姨娘的名节,说什么都不肯。
左滴知道后暗暗唾弃,罗姨娘还要名节?!若是真被掳了,倒要担心绑匪的名节会被她坏了去。
左家兄弟二人动用所有人脉关系,四处打探。唯一得到的线索就是,罗姨娘出府后雇了崔老三的车,往京外去。可这崔老三前一日回了老家,无处可寻。
这是王嬷嬷和秋蝉两人的功劳。
秋蝉从李巧处“借”用了他的全部财产,五十两银子。王嬷嬷连夜给那车夫送去,并让他尽快出京免得惹上麻烦。
车夫崔老三胆子小,得了钱后当夜就收拾细软跑了,于是罗姨娘的下落就成了谜。
折腾几日后,左承业只得认了,人被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