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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暗卫吗?
左滴酒量有限,但体质超乎常人,她不过睡过去盏茶功夫便已醒来,只是头昏昏沉沉地,故而不想睁开眼。
耳边恰好听到墨琛对李巧的对话。
巧哥儿,果然是有身份的人啊,她暗中叹气,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康帝的人。
想来有萧贞的存在,自己应该不会与他有敌对的那天吧。
只是,左滴转念一想。
如此一来,是该将他双亲放出府去了,想来二老尚不知儿子的真实身份,不止如此,怕是连秋蝉与许黑子也是蒙在鼓里吧?毕竟,以许黑子的尿性,让他知道了怕是只能转暗为明。
既然已经醒来,再这般偷听着实不地道也让人不自在。
左滴轻轻翻动身子,发出些响声好叫人知晓她醒了,忽的发现身上盖着一件黑色大氅,上面散发着淡淡青草香,甚是好闻。
左渐与墨琛二人闻声看来,见左滴睁开惺忪睡眼,正茫然的四下环顾。
左渐快步走上前来,将她扶着坐起。
墨琛随手倒了杯热茶塞到她手中,温言道:“酒醒难免头疼,喝点茶解解酒气。”
左滴恰好口干,也没推让,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墨琛见状眼中满是笑意。
热茶下肚顿觉清醒不少,左滴借着兄长胳膊下了床,觉得有些寒冷,也没多想便将大氅披到身上。
墨琛见到这一幕,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左渐恨恨瞪他一眼,却没出言相阻。
左滴没留意二人的眼神交流,坐到桌前,轻声道:“既然将我搁在这,定是还有话要与我说吧?”,她扭头看着墨琛,调皮道:“就从上次那个假皇子说起呗。”
墨琛微赧,与左渐一同落座,想了想方道:“六岁那年,我遇到母亲部众,将我带离长平。未免康帝与帝起疑,便使人做了易容面具,找替子留在长平掩人耳目。”
左滴点头,这就解释了为何上次那“墨琛”不认得自己,她同时亦留意到墨琛的称呼,他直呼帝而非父皇。
墨琛继续道:“如今我羽翼渐丰,无须继续如此行事,便回到长平。”
左滴问道:“你做这逸王,可是与圣上做了交易?”
墨琛早料到她会询问,看着她肯定道:“是。他助我复仇,我许他大半壁江山。”
左滴与左渐同是大吃一惊,前者没想到他竟下如此大赌注,后者则是没想到他会对左滴全盘托出毫无隐瞒。
左滴收敛心神,又道:“那拜我爹爹为师又是为何?”
她很好奇,左章恒一旦辞官,对他而言半点助力都没有,何必自讨苦吃平白惹康帝疑心?
墨琛咬咬嘴唇,似有些不好意思。
左渐翻了个白眼,替他说道:
“他知道韩永昌与郡主暗谋扳倒左家,但苦于得不到具体的消息,便直接找圣上禀告要拜师父亲,万一事有不测至少有个能出面的身份,顺便也能让某些人投鼠忌器。本是兵行险招,有被圣上忌惮的危险,没成想面见圣上时,父亲正好在辞官……”
左滴注意到左渐称呼父亲称呼的很顺口,不由眉开眼笑。
她很真诚的看着墨琛道:“不管怎样,都该感谢你。父亲如今辞官在即,不少人暗中虎视眈眈。你这番行为却是火中送炭。滴儿铭记于心。”
顿了顿,又道:“纵然不知你身负何种仇恨,滴儿虽是女子却深知有恩必报的道理。他日但有所求,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墨琛看着这女子一脸的坚定与诚恳,但笑不语。
你能安好,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你的存在,已是我得到的最大奖励……
……
没有得到答复,左滴也不气馁,他目前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日后却不好说。
她念头一动,忽然道:“墨琛,你对翰国了解多少?”
墨琛微愣,似是没想到她会突发此问,思索片刻方道:“翰国偏远苦寒,少有人至,向来比较神秘。不知滴儿想问关于哪方面?”
左滴低吟,不知该不该道出五行门之事,再三犹豫终究没有说出口,事关红果儿她半点都大意不得。
遂含糊道:“大朝会将近,国有你在,南谕也来了个公主,只有翰国不声不响,让我颇为在意。”
墨琛点头,接受她的说法:“翰国新帝登基,尚无子嗣。他不可能亲自来康,想来不外乎那几个大家族子弟,”他看一眼左滴,斟酌道,“若非必要,滴儿还是避讳些翰国之人。他们……颇为古怪。”
左滴颔首,确实古怪,她转移话题:“兄长定是将杨玉成之事同你说过了吧?”
墨琛点了点头,眉头紧皱道:“他想必就是前旭郑氏目前的主事之人。我等苦寻他很久一直没有线索,没想到却是改头换面藏在定山公府。他极为神秘,无人知他相貌年岁,只知名为郑长朝。可郑氏皇族并无此名,估计是自行改的。真正的杨玉成,怕是早就过世,之后被他李代桃僵。”
跟自己所想差不许多……左滴追问道:“那你们可知大朝会时,他究竟所图为何?”
左渐目带忧色看了一眼墨琛。
墨琛却不以为意,轻飘飘道:“大抵是将我们这些不受宠的邦国皇室子弟都杀了吧。”
左滴愣住,她猜到郑氏余孽从鸿胪寺下手,定是为了制造他国对康的敌视。却没想过竟是如此大的手笔。他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能从一众侍卫的保护中逐个击杀这些皇室子弟?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