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我们这……”餐厅外,看守所所长领着狱警全副武装,紧张地注视着餐厅里的情况。
李茂河抬起手往下压了压,锐利的目光扫过餐厅里那两位自信满满又超级欠扁的年轻人:“都不许轻举妄动,他们俩有分寸。”
昨晚他已经接到上头命令。这两位祖宗果然是来执行任务的。上头要求他们尽力配合。
餐厅里,蓦地传来一声轻笑。
司沉水摸了摸脸上那两撇对称的刀疤,吊儿郎当地走到席坤面前,笑眯眯地冲他伸出拳头:“想讲道理?可以!”
她说着一拳挑上席坤下巴。席坤当即跟断线的风筝一般往后飞去,就在这时,厉擎苍动了。
众人只感觉眼前残影一闪,那个高大威武的男人就出现在席坤身后。他单手捏住席坤的衣领,提布偶似地将他往旁边的板凳上一塞。
这一排站着的羁押犯们立即齐刷刷往旁边挪了两步,飞快坐下。一餐厅的羁押犯全部跟人按了开关似的坐回板凳上,动作超级整齐。
席坤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跟着坐正身子,双手放在腿上,腰杆挺得笔直。
脸色煞白。
这样的伸手还是普通人类可以达到的吗?
这两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妖孽?
“谁还有意见?”司沉水冰冷的目光扫过整座餐厅。
“没有!”几十号羁押犯大声回道。
“很好。”司沉水背着双手在过道上踱了几步,大声说,“从今天起,你们是条龙就给我蜷着,是头虎就给我卧着,这里是改造反思的地方,一个个都给清楚你们为什么进来,是来干什么的!”
“该反思的反思,该交代的交代,该负责的负责!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明白!”喊声回荡在餐厅里,无端透出一股肃穆感。
羁押犯们一个个心里叫苦不迭。你他娘的也是一个羁押犯啊!你现在到底是想干嘛?
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完全被眼前这两位新人的气魄压制,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跟着他们混。
果然是王牌啊!
餐厅外,李茂河心里感叹,司沉水虽然是个瘟神,但练兵的本领真的不是盖的。如果这些羁押犯真的让她去练,真保不准一个个都能成为人才。
“还要讲道理吗?”餐厅里,司沉水弯腰凑到席坤面前,笑眯眯地问。
厉擎苍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抓住她的裤腰,将她往后拉了几分。
司沉水:……
席坤一脸死灰:“不想讲了。”
“那怎么行?瞧你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我怕你心里有怨气,该讲的理还是要讲清楚的。”司沉水拍拍他的头,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厉先生可是最讲道理的。”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厉擎苍,“是吧?”
厉擎苍心漏跳了一拍,本是开心的,但一瞧司沉水的眼色,怎么瞧都不像是在夸他。
他板着脸,还是“嗯”了一声。
“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别到时候又打人!”席坤眼珠子乱瞟。
只要他们愿意跟他讲道理,他就一定能说服他们。
“怎么会,你放心,你想讲什么就跟你讲什么。”司沉水站直拍拍手,“谁吃好饭了,帮忙把席先生送回48。”
“我!”48狱舍的大叔自告奋勇,席坤瘦弱,他轻轻松松背起他就往外走,脚步凌乱看着像是在逃跑。
其余狱友们羡慕嫉妒恨地望着他们。
司沉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都吃饱了吗?”
“吃饱了!”众人喊。
“很好,那就坐着好好反思反思,所长在外面等着你们呢。”她丢下一句意有所指的话,与厉擎苍两人一起朝餐厅外走去。
餐厅里传来一阵舒气的声音,但大家还没来得及放松,突然听到咔嚓的声音。
这咔嚓声像病毒一样迅速蔓延,顷刻间,餐厅里的几十条餐桌,崔古拉朽般,竟然齐齐断裂倒地。
几十号羁押犯们呆呆地坐在板凳上,眼里的惊恐越来越多。
“妈呀……”
“我交代,我要交代案情!”
“我要回家,妈妈啊,我们有个盗窃团伙,我全部交代……给我判刑,我不想呆在这里!”
餐厅外,李茂河擦擦额头的汗,对看守所所长挥挥手:“立刻组织人审讯他们,人手不够从刑警大队调。”
“是,是……”看守所所长又是懵逼又是激动,赶紧组织人进去把那些说要交代案情的羁押犯给提了出来。
看来这两个祖宗来这里也并非是坏事。
所长心里盘算着,所里还有好多案子没结案……
fzc京都办公室,龙河正坐在一张破旧的太师椅上用电脑算账,就接到了西郊派出所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老三,你还是赶紧把老四弄出来,他不在我们都没法知道老大的情况。”龙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蹲门口擦枪的宣伍一说。
“不去。”宣伍一头也不抬地说,“现在守门的是我爸的兵。”
他最怕他爸,去了非得被他爸扒掉一层皮不可。
龙河揉了揉额头:“你爸最近这么闲?要不你给他找点事情忙?或者,把上次坑过来的护腕还给他?”
宣伍一白了他一眼,站起来把枪放进枪套里。那副金属刺绣护腕是他们家族最崇高的荣誉,他都惦记二十几年了,好不容易坑过来,打死也不还。
龙河瞄了瞄他的枪套:“你在外面还是别把这玩具枪拔出来,会讨不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