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宣见势不妙,目中凶芒一闪,几乎将法囊中的扶魔鞭给抽出来,但掠见荆总管所乘的可怖坐骑,心中一凉,将反抗之念强压下去。
秦重目光早给那只巨硕的蛛形怪物紧紧吸引住,低声问:“那荆总管的坐骑莫非就是机关战车?”
“嗯,不过不是以前供与王朝军的那一型。”杜妍小声应。
秦重好奇道:“机关战车有很多种么?供与王朝军的那一型又是什么样的?”
“一共有四种,供与王朝神卫军的那一型是专门定造的,为了适应战场的需要,体形要比这只大上许多,一只能乘三至五人,所载兵器亦更多。”
秦重直接震惊了,对龙门谷中谷的机关工艺佩服得五体投地,斜眼看一下一脸平静的杜妍,心里突然想说教一点我机关术的话,又到了嘴边没出口。
小杜妍心中几乎恨出声来,这死要面子的东西!难不成,你学我们家的传家绝学,还得我去求着你呢?
“来人!将已采出的竹子点数入薄,然后全部原地封存。”荆总管喝道,他厉目扫了杜、贺两人一眼,森然道:“今天的事,待界主回来再做定夺,但若有人再犯,那时休怪本座不留情面!”
众枪卒听令之下,一齐拥扑而上,忙乱了好一阵,才用锁链及封条封存了已采的扶瓶竹。
“老奴告退。”荆总管朝杜一山略微一揖,驾驭所乘的机关战车转身,忽然取下腰间的碧色摇铃,作诀般摇了几摇,便见四只机关工匠一齐聚来,排着队摇摇摆摆地跟随其后走了。
“怎么会这样!那把铃儿是啥宝贝?这枪卒和工匠,都得听他的?”秦重目瞪口呆。
“那铃就叫做拘木令,据传是用龙门谷中巨灵竹上的灵枝所造,无论之前下过什么禁制法诀,这谷中的竹木机关最终全都由它控制,乃龙门内谷的镇谷三宝之一。”杜妍答。
过不片刻,荆总管一行已尽数离去。
贺宣显然怒到极点,猛地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老骨头算啥东西!他眼里还有你这个少主子么?”
杜一山咬牙切齿道:“终有一日,本少定叫这老奴才尸骨无存!”
贺宣铁青着脸:”这下怎么办?”他可是在萧大和萧二二人面前,夸下了海口,拼了这一把面子,也要做成这件事的。这下可好,不仅在萧大面前,毫无脸面,特别是那萧二,她本来对自己就不感冒,再加上这事,今后恐怕难以再接近了。他心中的郁闷,可见一斑。
杜一山两手一摊,叹气道:“你也看到了,我可是尽全力了,真的没办法了,回头他向界主告状,我还有苦头吃哩。”
贺宣冷冷盯着他,面上阴晴不定。
杜一山苦笑道:“你都瞧见的,并非小弟不肯尽力啊……唉,要不这样,不如贺兄请先回去,等过些日子风波稍平,我再找机会帮哥哥把竹子弄到手,到手之后,专门叫人送去给你。”
贺宣心知别无他法,只得恨恨拂袖而去。
杜一山目送他远去,消失在林海之中后,笑容便如凝固了一般,突然地寒声道:”竟敢对本少主呼呼喝喝,不知死么?等我登上了谷主之位,也就是你扶魔堡
的末日啦!”
他发狠片刻,才踏动步法,朝另一方向离去。
秦重长长地吐了口气,似要将什么抛弃扫净,对于一个小山村的人,纯朴之心一直在,就算入了院里学习,院中的子弟,也几乎都是相亲相爱,像夏家的几个兄弟,那也只是少数的坏大米的老鼠屎。当下着恼道:“这叫什么兄弟,叫那一丘之貉还差不多!”
杜妍嫣然道:“这就让你受不了么?可这种人委实多得很哩。”
秦重猛然想起贺宣这会多半是去巨灵竹找萧二,不由面色一变。想着萧二不明原因,自己又不在身边,多半要出事。
“你怎么了?”杜妍见他脸色不对就问道。
“我得回去了。”秦重道,听了先前的对话,他哪里还放心得下萧二单独跟贺宣呆在一起。
杜妍睁大眼睛,瞪着他嗔道:“瞧见了想瞧的东西,立刻就要走啦!”
“那姓贺的家伙此时定是去找我小师姐,危险得紧!”秦重青着脸道。
“前边还有其它种类的机关战车和许多机关,你不想去瞧瞧么?”杜妍好不容易将他忽悠到了这里,于是急道。
秦重听得心中痒极,却搓手道:“只有等下次再去瞧了……”
“下次?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遇见?我们。”杜妍咬着唇儿道。
秦重一呆,见女孩目中似有不舍之色,心头忽尔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感觉。
“难道你小师姐是小孩子么?用得着那么担心她?”杜妍盯着他道。
“虽然我小师姐本领不低,但那姓贺的家伙着实阴险,不行不行,我得赶快回去!”秦重越想越觉得不妙,拔腿就走。
“等等。”杜妍拽住了他的袖子。
“什么?”秦重转身。
女孩语塞,可是两只手儿仍然紧紧地拉着他。
“怎么啦?”秦重急道。
杜妍黑漆漆的眼珠子一溜,忽道:“你想不想要扶瓶竹了?”
“啊?”秦重一怔。哪里想得到,她居然说出这个注码。这可是……
杜妍道:“你这次来,不是为了要找扶瓶竹么?那姓贺的弄不到,你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回?”
秦重道:“姓贺的都搞不到,我又有什么法子?”
“你……你陪我去一个地方,我就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