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起瑶闻声,脸色骤变,他做梦也想不到,刚刚还是战友,转眼间,飞云就对他嘲讽讥笑。
江湖中,像飞云这样势力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以讥讽的方式讨好强者,实是把自己站在了有利的地方。
花月火只是冷笑了一下,并不做声,现在他只要静静观察,袁三甲的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
现场的气氛终于缓和了许多,但在场之人,均不入座吃酒,他们都想目睹一下这天下首富的风采。
没过一会,那阿良就带了几个劲装素裹的汉子进来收拾现场,砸烂的桌椅,重新置换,酒碗菜碟,一一赔偿。
藏家爷孙,也被抬去就医了。
花月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袁三甲礼貌有节,他笑盈盈的一抬手:“三位,里面请。”
那路起瑶满脸的不悦,那样子,就好似是谁欠他八十贯钱一样,他将袖子一扬,气冲冲的迈着大步,就向里走。
“什么东西?真是瞎了我的狗眼,跟他联手。”
飞云现在完全站在了花月火的一边,他说话声音的大小,刚好能入花月火的耳中。
“唉,人家怎么说也是一代宗师,飞云兄就不要这样说吗,唉,对了,袁三爷,我这还有一位好朋友,名叫刘文萱,不知可否一起入座?”
“当然可以,花大侠的朋友就是我袁某的朋友,一起一起。”
刘文萱听后,大喜,他招呼那两地痞手下,在外吃喝,自己跟着花月火去了后面雅间。
飞凤楼的雅间,比别个酒馆更加豪华奢侈,屋内是屏风盆栽古玩做摆设,墙上是风景美人名画,琵琶做装饰。
再看屋子中间,摆有一张紫檀红木的八仙桌,四边放置着五把黄花梨木椅。
这几样物品,在古代就以是非常昂贵,若是拿到现代,那可就是无价之宝了,花月火对这东西一窍不通,他只道这桌椅屏风,就是寻常物件,所以也不关心。
七个人,袁三甲坐了主位,其余花月火、飞云、路起瑶、刘文萱分别坐了客位,剩下的那俩位下人,站在袁三甲的身后。
五个主要人物坐好后,袁三甲便笑道:“我今天准备了一坛子陈年的好酒,你们来试一试,阿良啊,去把那坛酒拿来。”
“是,少老爷。”
这阿良,腿脚快,动作麻利,过不到一分钟,就见这阿良端着一只半身高的大坛子走了进来。
花月火侧眼一看,心中暗惊,这个阿良也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啊,就看这酒坛的大小,一个正常人,连抬都抬不起的,可是他却用单手端着,可见他的臂力十分惊人。
暗自惊奇时。
飞云先拍起了马屁:“这位阿良兄弟,不但手脚勤快,腕子也是过人啊,这袁三爷手下,真是人才济济呀。”
“哪里哪里,阿良,快给诸位斟酒。”
阿良,端着坛子,围绕着八仙桌走了一圈,桌上大碗也全部斟满了美酒,一圈走过,他又站到了袁三甲的身后。
花月火懒洋洋的端起酒碗,眼睛无意间又看了阿良一眼。心中也对阿良赞许有佳。
方才,他端着酒坛子走步的时候,显出了一身的好本事,首先,是他脚下走步沉稳,没有一丝的慌乱。二来是他倒酒的动作,干净利落。三来,是他的呼吸换气,十分匀称。
这三点,逐可证明阿良是个内家功的高手。可是他有这样高的功夫,又对袁三甲忠心耿耿,实在是一个不错的人。
花月火爱才,他将酒碗高举,笑道:“袁三爷手下果然人才辈出,我想与这阿良兄弟喝上一杯,不知如何?”
“这。”
袁三甲面露笑容,但他迟迟不说话,显是在犹豫什么。
“少老爷,既然花大侠相与小人饮酒,小人就算不胜酒力,也要喝上一口。”
“原来是不胜酒力,那也不至于一杯就倒吧,哈哈哈。”花月火却不知道,这阿良,真就是一杯就倒。
两人碰碗,将酒大碗喝下。
古代的这种酒,与现代的饮料相差无异,花月火喝一碗,就像是喝了一大碗甜水一样,一个嗝从胸口打了上来。
那种爽朗的感觉,别提多舒服了。
花月火将大碗放在桌上,又抓起了第二碗,这时,他发现,阿良的脸色通红,脚下的步伐凌乱,这家伙明显是喝醉了。
“呃,原来阿良兄真是一碗酒就醉,看我办的事,真是对不住啦。”
花月火边说边放下酒碗,口气满是自责。
袁三甲端起酒碗,赔笑道:“不知者无罪,何况只是一碗酒呢,来来来,我来敬在坐的一碗酒。”
五个人,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之后,又是随便聊了几句江湖上的新鲜事。
酒过三巡,袁三甲笑吟吟的,将手中的白纸扇打开,他轻轻的扇了一阵风,紧接着便把话锋一转:“几位,也都是来参加王苟公的寿宴的吧。”
总算转到正题了,花月火心中明镜,但他脸上毫无表情,他端起一碗酒,又大喝了口,耳朵却竖立,静静的听着桌上人的谈话。
飞云却是毫不避讳,他哈哈大笑了两声,高声说道:“我这次来,就是给王苟公,王老爷子拜寿的,没想到今日又遇到袁三爷,我飞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坐在飞云旁边的路起瑶,却是闷声喝酒,一言不发。
突然间,雅间里静寂下来,谁都不说话,谁都不喝酒,他们互相对望,心中却不知在猜想什么。
或许是沉寂的时间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