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连番出手,阻住群兽的狂奔之势,缓得一口气后。自感神威惊人,得意非凡,也不管畜生能不能听懂人话,哈哈大笑道:“几只小猫小狗也敢到本大圣跟前叫唤,这下知道厉害了罢?还不快快挟紧尾巴滚回老窝去。”
密林中忽地又怪啸传出,凄厉高亢,便若巨锯伐木之声,叫人听了心浮气躁说不出的难受,施全等人抵受不住,尽皆忙不迭地掩耳,但仍无法全部隔阻,被这异啸声刺激得个个气血翻腾。
兽群闻得异啸,皆凶态复萌,颈毛耸立目中噬血戾芒暴炽,齐齐仰天咆哮,又即发狂望前奔扑。
“乖乖不得了,这些孽畜发疯了。夏妞儿,快想个法子,我一个人可拦不下。”
陈浩然口里大呼小叫,动作也不敢稍有迟误,急提混元力,连续斩出七八道炎旋斩,结果了十数头疯兽。无奈野兽实在太多,前仆后继杀不胜杀,且这处山道颇宽,众兽分散乱扑,也着实难以尽数封死,有好几头虎豹很快就逼近到了陈浩然身前数十米。
娘的,难道老子要跟这些畜生肉搏不成?连续不断的全力攻击最耗元气,陈浩然只觉体内混元力运转微有凝滞,心知难以为继,肚里正大叫糟糕,突听夏青颜叱道:“有人在驱兽进攻,你去林中对付他,这儿交给我。”
叱声未毕,那几头扑跃的虎豹突然无声无息栽倒,躯体古怪地蜷缩成一团,毛发纷落。陈浩然凝神瞧去,却见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弥漫了一片淡淡的浅蓝色雾霭,心下恍然:“毒妞儿出手了……奶奶的,生化武器果然比物理武器歹毒强悍,这毒妞儿早不出手,存心让老子耍一阵猴把戏给她看。”迅即抽身,往密林飞去。
飞至怪啸声发出的林子上空,陈浩然不管三七二十一,从如意戒里摸出一块复合型战符,狠狠就砸了下去,嚷道:“你娘希匹的王八羔子,叫你在背后捣鬼暗算你大圣爷爷。”
“轰、轰、轰!”
就若有几发威力惊人的炮弹猛烈爆炸开来,复合型战符砸落的一大片地段,枝繁叶茂的合抱大树若风干的芦柴棒般,轰然折断倾覆,狂风呼啸,泥土石弹一样“突突”向四面八方激溅,霍然轰出了一个数米方圆的大坑。
一条身影凄厉长叫,从满天劲飞疾卷的绿叶中急冲而起,陈浩然一瞧,可不是先前与佘自奇一同出现的那个马脸男子么?只见他的衣裳破烂得一条条挂在身上,几不遮体,浑身上下更是**淋淋,刚冲上半空,便又一头栽了下去,竟是被重创得元气大伤。连飞行也力有未逮,一条性命已自去了七八成。…
“好狠毒的手段……糊涂大圣,你到底是何人,既然敢与我们作对,为何不敢报出来历?”
佘自奇和另一个女子携着已然昏迷不醒的马脸男子,满身尘土。狼狈不堪地从林中飞出,咬牙切齿诅咒。马脸男子施法役使群兽时,他们站在远处,很幸运地只受到一点波及。
佘自奇挑动马脸男子驱兽攻击,原是试探陈浩然的能耐底细,没想到陈浩然除了乾坤袋奔雷刀等法宝,还会有威力如此强横的战符,照面间已方就吃了个大亏。猜测他必是某个修行大派门下的得意子弟,否则岂会有众多奇宝在身?暂时打消了谋害夺宝之心。只想探听出他的师门,回去后再图对策。
陈浩然出了一口恶气,胸头大畅,哈哈大笑道:“什么来历不来历?老子就是你家大圣爷爷。”
那女子尖叫道:“该死的,不管你是谁,敢伤我大师兄,白泽谷上下决报此仇雪此大辱,迟早要将你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声音充满了刻骨的怨毒仇恨。再无半点甜媚。
陈浩然不屑地撇了撇嘴:“娘的,还恶人先告状。是这厮先招惹老子,就算被老子活剐了也是活该自找。不服气只管拿刀拿剑拿斧头来砍你大圣爷爷,光打雷不下雨咋乎个屁?没卵种……呃,老子说错了,你们本来就是没卵蛋的种,哈哈。”
佘自奇与那女子牙齿几乎咬出血。恨不能飞出剑来将陈浩然大卸八块,却又忌惮他的法宝厉害,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掉头飞走,远远扔下一句狠话:“好。你等着瞧,现在由得你嚣张,日后终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奶奶的,跑龙套的反派怎么都是这些屁话,也不整点新鲜台词出来。”陈浩然也懒得搭理,飞回山道上。
怪啸声消失后,兽群恢复了正常灵智,惊恐四散,奔逃入林中,只留下满地死状诡异恐怖的死兽,不下百余头。连陈浩然见了都觉得有点儿心惊肉跳,更别提施全那些人了,望向夏青颜的眼神全变了味,就如同望着追命索魂的罗刹一般。
夏青颜毫不理会众人的惊惧目光,长袖轻拂,一股白色烟雾笼罩住遍地兽尸,一会儿的工夫,便连毛带骨全数化为一摊腥臭冲鼻的粘液,顺带亦化去了施出的剧毒,以免余毒遗害成祸。
折腾了这一番,一行人继续上路。夏青颜对陈浩然道:“这次你惹的麻烦不小。白泽谷虽然是只擅长御使各类飞禽走兽的旁门左道,在修行界名气不振,实力却也绝非散修所能抗御,你重创其门下弟子,与之的仇怨势必难以善了,此途将更为凶险重重。”
陈浩然向来就是个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