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脚下速度愈发没有节制,眨眼间就飞奔至店外,顺着人行道一路狂奔!
这黑子,要报酬也不早点说!如果早些打个招呼,她还能从秦家顺些小玩意出来抵债!现在她一穷二白,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拿什么还债?!真是!
许是心中腹诽太多,没注意看脚下的路,闷头小跑的管宛顿时与路人撞了个满怀,慌乱中也没看清来人,只嗅见好大一股子酒味。
管宛被撞得踉踉跄跄退后数步,揉着脑袋直埋怨倒霉,耳中却听见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囫囵喊道:“呦呵!乖徒儿,你怎么在这儿?真巧啊!”
呵呵,原来师父消失是跑去跟人喝酒去了?
管宛皱着眉头抬起目光,便见云天师已经酩酊大醉,站得歪歪斜斜,不规不距,手中还时不时挥舞着喝了一半的酒瓶,醉红着脸笑呵呵的,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似的。
而在云天师的旁侧,年轻的男人也微微露出醉色,目光朦胧的瞥了眼管宛,痴痴笑了起来。
“你们俩怎么勾搭上了?!”管宛眼皮暴跳,怒瞪着秦辰那张俊脸,心情也如脱缰的野马突然被套住一般,极其不美丽!
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先是黑子讨债,又是师父被收买,再这样下去,她身边能不能有个可靠的人了?
云天师瞅见管宛的怒容,仰头又灌下一大口酒,打了个酒嗝笑道:“天涯无处不知己,有酒,有月,有女人,有故事,有话题!好好好好,聊天聊到老!”
“师父!”管宛瞧着云天师疯疯癫癫的一通乱指,赶忙过去将老头拖到一旁,偷偷提醒道,“师父,您老不记得之前被他打伤的事了吗?他是个恶鬼啊!”
云天师闻言又是嘿嘿一阵笑,扭转脖子对着悄无声息躲在后面偷听的秦辰道:“不打不相识嘛,对不对?”
秦辰得逞似的勾起唇角,仰了头居高临下的瞅着管宛,脸上的玩味神色愈发叠加明显,傲然的目光来回打量着她,浸出垂涎神色,仿佛在想着怎么吃她才最美味。
管宛咬着牙苦苦思量摆脱他的方法,哪晓得黑子也追了出来,无声无息的飘到几人身后,但他只是个普通人,察觉不出秦辰所在,只瞅见云天师醉得天地不分,而管宛正被气得两眼冒出熊熊火光。
于是,那个债主良心未泯地拍拍管宛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老头我帮你背回去。”
管宛被这突然的触碰吓得浑身一哆嗦,反应过来才知是黑子追了过来,也便又是一哆嗦,急急忙忙将云天师推出去道:“要钱没有,就这个了,爱收不收!”
黑子下意识接住被推过来的云天师,低头看了看那老头醉醺醺的红脸,突然有些嫌弃,于是手上一松,已经闪身躲到旁侧,任由那老头歪倒下去,摔在硬邦邦的人行道上。
他疲软的目光远远睨着云天师,自言自语,冷冷淡淡道:“不行,我还是高估自己了。好脏,扶了零点零三秒,感觉手都要烂掉了……”
管宛听见他一番念叨,甚为无语,心想哪里来的奇葩,自己邋遢成那样还好意思洁癖……
许是这边动静太大,她一时间竟忘了秦辰那个大麻烦,直到耳边传来哈气声,才发觉这不要脸的家伙已经趴倒她的背上,不下来了!
“小猫儿,我醉了,你背我……”
夹着酒气的醉音萎靡地传进管宛耳中,虽然他刻意除掉了自己的重量,所以管宛被他趴着并不觉得沉重,因而一直没有察觉,不过,若是继续任由他放肆下去,她是万万吞不下口中恶气的!
电光火石之间,管宛将上次还未完全愈合的手指再次咬破,瞬间在掌心画上一道破煞符,对准背后男人的脑门就拍了上去!
混蛋,乖乖投胎去吧!
岂料,死宅的脑回路就是与众不同。
旁边的黑子看见管宛自己咬破手指乱涂乱画,竟多管闲事的脱下上衣,露出诱人曲线,拉起她的手强势擦血:“你不能死,死了我就没糖吃了……”
闻言,管宛已然石化!
这家伙,是猴子派来的逗比么?跟着赵昭混这么久,连血符都不知道?
正在卖萌耍赖想跟老婆缓和关系的秦辰,眼瞅着自己女人被别人拉了手卿卿我我,顿时汗毛倒竖,酒意全无,浑身杀气风起云涌,引得路道上狂风乱卷,乌云闭月,树枝碰撞瑟瑟作响!
他轻飘飘的从管宛背上飞了下来,高高立在空中,一双星目血色撩人:“找死!”
岂料,他刚刚准备暴走,却听见管宛疾言厉色将他呵斥:“你来找我做什么?别藏着了,快点说!”
狂风骤然平息,街上还是吵吵闹闹,几乎无人注意到这边的小小争端。
掌心聚拢的法力如风消散,秦辰微微一愕,神色逐渐恢复平常,却莫名多了几分凝重,他慢慢从空中轻盈落地,盯着她看了片刻,才将双臂一抱傲慢道:“爷找你能有什么事?想欺负你了呗!”
“秦家的事你听说了么?”管宛撇过目光不看他,口气极尽漠然,“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瓜葛,没事不用再见了。”
此番她好不容易从秦家逃出来,又是刚刚撕完,新仇旧恨早已乱成一团浆糊,现在,她连一丝一缕都不想跟他们挂钩,且本来就觉得秦辰这鬼十分烦人,也便更是觉得眼不见为净了!
“……”秦辰叹息一声,俊逸的侧脸飞出浅浅堵闷,却在瞥过去面向她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