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允善停止了哭泣,回忆了下说她女儿一直说想坐飞机,还说从来没坐过飞机,很羡慕坐飞机的人,甚至还搬来凳子站在窗边,展开双臂,模仿飞机在飞的动作,嘴里发出“唔”的声音,模拟飞机轰鸣动静。
可问题是他们家经济条件不差,往返韩泰两国都是坐飞机,以前在韩国国内只要稍有点远他们也会选择坐飞机,淑媛都坐过不下十来次的飞机了,所以金允善才知道淑媛在说胡话。
这种模仿飞机的游戏只有小孩子喜欢玩,记得我小时候也干过这事,我相信很多人童年也都干过,行为的本身并不奇怪,但金允善说淑媛坐飞机都坐了十来次了,可她却说从来没坐过飞机,这就有点奇怪了。
杜勇眉头不展摸着下巴想着什么,跟着问学校组织的夏令营是去哪,有没有大人一起去,期间又有没有发生什么古怪的事。
金允善点点头说自己跟着去了,本来学校是想让父母都去,打算搞亲子活动,但李敏成太忙了所以就只有她一个人去了,去的是位于泰国东北部的考艾国家公园,在太阳花谷露营过了一夜。
金允善说白天淑媛跟一大帮泰国同学一起做游戏,玩的很开心,晚上她也跟女儿睡在一个帐篷里,天然公园里蚊虫比较多,为了不让女儿被蚊虫叮咬睡个好觉,她几乎枯坐了一夜帮女儿驱赶蚊虫,第二天做了些亲子活动,下午就回曼谷了,她从来没让女儿离开过自己的视线,期间没什么古怪的事发生。
杜勇仍是一副思想者的状态,李敏成似乎有点耐不住性子了,示意我到边上去说话,他把我带到了厨房边上,急切的问我到底想干什么,他只是想让我做个姿态,别让他老婆在女儿过世后那么难过就行了。
我反问他不是想让女儿续命嘛,李敏成愣了下,苦笑说淑媛都器官衰竭晚期了,根本续不了命了,他有基本常识,只不过他老婆还抱着一丝希望,而他请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让老婆别太难过。
我说我不是假把式的阿赞师傅,演戏这种事很少干,我之所以答应过来是好心想送他女儿一程,也没想到会发现特殊情况,我说我的确没本事续他女儿的命,因为这是自然规律,但如果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器官衰竭还是有办法的。
李敏成问我发现了什么特殊情况,什么叫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器官衰竭。
我只好将发现的情况告诉了他,李敏成很吃惊,不相信的摇着头,说这世上哪有鬼,根本不可能。
看来他是个无神论者了,不相信有这种事也正常。
李敏成沉默片刻后突然恼火了起来,用胳膊肘把我抵到了墙上,咬牙说他女儿都快死了,说我居然还想用这种把戏来骗他的钱。
我一把将他推开,冷着脸说没功夫跟他开玩笑,我从来没提过让他找我驱邪,我只是将看到的事实照实说出来罢了。
说完这番话我就回到了客厅,我看了看淑媛的房间,觉得惋惜,只能祈祷淑媛这无辜的孩子没事了,话我说到位了,李敏成信不信我不管,他要是真的信自然会想办法找阿赞师傅驱邪,现在他以为我是神棍,不待见我,多说无益,我招呼杜勇离开。
金允善有些诧异,看看我们又看看从厨房眉头不展出来的丈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金允善跑过去问李敏成发生了什么事,李敏成用韩语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
我和杜勇出来后乘电梯下楼,杜勇应该猜到怎么回事了,怪笑说:“你看看,我们大老远跑来,都没收他的查事费,还帮他把主要病源搞清楚了,可人家现在反而当我们是骗子,韩国人跟泰国人不同的,泰国人全民信佛,这种事他们八成会相信,韩国人就呵呵了,他们是个心胸狭隘的民族,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不相信别人的能力,想赚他们的钱就别想了,早跟你说别管这事了,你偏不听。”
我叹气道:“我没想赚李敏成的钱,也不后悔来,我跟着自己的心做了应该做的事,也如实相告了,但愿他会相信吧,至少让他有个大方向,知道从哪个方面入手救女儿,他要是不相信我也没辙,只是可怜了小女孩淑媛。”
杜勇说:“不过这事还真的让我挺好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怎么会被阴物缠到了这种程度,难以置信。”
说话间我们到了楼下,刚准备上车身后却传来了喊叫声,回头一看是金允善跑出来了,她慌的连鞋都没穿,直接光脚跑过来了。
金允善情绪激动,拽着我的胳膊,问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女儿真的有机会康复。
看来李敏成把我说的告诉她了。
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金允善破涕为笑,突然很激动的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向我行跪拜之礼,让我很吃惊。
李敏成追出来了,看到他老婆在跪拜我很不高兴,本来想张嘴呵斥,但突然像看到了什么愣住了,目光好像在朝我身后看。
我下意识的回了下头,发现固定旧佛像的绳索不知道什么时候断掉了,红布也滑落下来了,整尊佛像都呈现了出来,我有点明白了,金允善敢情是在跪拜佛像,我还以为......真是自作多情了。
我也不敢跟佛像争宠,赶紧站到了边上去,这时候附近很多泰国民众看到了佛像,全都围拢过来,没一会车子周围就跪满了人,泰国人民对神佛的尊敬程度简直让人咂舌。
杜勇有些无奈说:“真麻烦,好好的绳子怎么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