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这一小撮毛毛的纤维弄了下来,一看是麻绳上的纤维,一副画面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一条麻绳从天井里放了下来,如果不是什么重物,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摩擦痕迹。
看着这麻绳纤维和那新鲜的摩擦痕迹,我顿时一个惊颤明白怎么回事了,吴添不是自己走的,而是在睡梦中被人控制,然后那人利用麻绳从这天井里把他吊出去了!
老汉狐疑道:“老乡,这上面有什么好看的。”
我没回答老汉的疑问,爬上平台,平台上有两个铁架子,上面还晾着老汉的大裤衩和背心,可能是怕被风刮倒了,铁架子的脚是浇筑在一个水泥墩里的,水泥墩上也有绳索缠绕过的痕迹。
我在平台上转了一圈,发现这屋后面有一棵很大的枣树,枣树枝繁叶茂,树干都横长到了平台边沿来,在一根靠近平台的树干上,我还发现了泥土的残留,这泥土带着花纹,是人鞋底的花纹,是怎么回事更明显了,有人爬上这棵枣树上了平台,利用麻绳滑下天井,把吴添给带走了!
老汉爬了上来,看到树干上的鞋底泥,又回头看了下小天井,似乎有所顿悟,说:“小卖部该不是招贼了吧?”
我沉声说:“不是小卖部招贼了,而是我朋友被人绑架了!”
“啊?”老汉吃惊不已说:“这么说那天早上他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人从天井里带走的?那年轻人体格也不差啊,怎么拉得上来?”
我说:“不清楚,但根据痕迹显示就是这么回事。”
老汉咽了口唾沫问:“老乡,你是警察吗?”
我一边摇头一边掏出手机,发现手机没多少电了,说:“我不是警察,大爷,你家有手电筒吗?”
老汉说:“没有,但有应急灯,等着,我给你取去。”
老汉爬下天井很快就提着一盏应急灯上来了,应急灯的强光很亮,比手机电筒照明范围大多了,老汉的屋子后面是一片林子,地是泥地,那人带着吴添这么大个人,很难不留下痕迹。
我提着应急灯爬上树,然后爬下去,围着树边的泥土照了照,果然发现了地上有一条很长的拖痕,我顺着拖痕就钻进了树林。
老汉没多久也跟过来看稀奇了。
我问:“这后面是什么地方?”
老汉说:“这是一片人工栽种的树林,都栽种几十年了,这里可以通到山里,以前老有野猪下山破坏农田,所以村里老一辈人在这里栽了一片林子阻挡野猪,老乡你小心点,现在城里人喜欢吃野味,村里人还在这里挖了陷阱,放了捕兽夹抓野猪卖给城里人呢。”
我若有所思点着头,老汉主动走到我前头,说自己清楚哪里有陷阱,以免我误踩陷阱出事,我心里有些感动,这老汉还挺仗义。
地上的痕迹因为落叶的关系已经看不见了,我有些焦急,跟着老汉在林子里乱转,就在这时林子里忽然传出了动静,老汉一下紧张了起来,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说:“别乱动,有野猪!”
我竖起耳朵认真听,听着听着我忽然意识到这并不是野猪的哼哧声,而是人在发出虚弱的呼喊。
“是人!”我激动了起来,也不管是不是吴添,拢着嘴就喊了起来,很快我就得到了回应,虽然声音很虚弱,但我清晰的听到了“救命”的呼唤。
老汉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子,猛的夺过我手上的应急灯朝西南方向跑去,我赶紧跟了上去,没一会我们就找到了地方,地上出现了一个坑洞,凑到洞口朝下一看,发现哪是什么野猪,分明就是吴添!
只见吴添浑身都粘着稻草,鼻青脸肿,脸上、身上还有点点滴滴的发黑血迹,吴添虚弱无比的瘫在那,半眯着眼睛,嘴唇发干起皮,意识好像都模糊了。
“啊,是那个年轻人!”老汉惊道。
“老吴!”我失声叫道。
吴添听到了我的声音,眼神都是涣散的,就像翻白眼了,我示意老汉把应急灯的亮度调低点,免得太刺眼吴添看不清是我。
老汉调低了亮度后吴添终于认出是我了,一时激动就咳嗽了起来,还咳出了好几口黑水,有点臭,也不知道他吃过什么玩意了,吴添眼角含泪,表情痛苦,虚弱道:“老罗,我、我被人暗、暗算了,你要是再不来我、我就死这了。”
“别说了。”我示意他不要在费力说话了,扭头问:“大爷,有没有绳索。”
老汉回过神赶紧折返回去,没一会就拿来了一捆绳索,他将绳索的另一头捆在树干上固定,然后把绳索放到了坑里,我顺着绳索爬下去,背起吴添,将绳索固定在腰上,幸好这老汉身体硬朗,在加上我手脚并用,总算吃力的爬出了陷阱坑洞。
我把吴添带回了小卖部楼上的房间躺下,老汉忙前忙后端来盆子、送来毛巾,以及一杯热茶水。
我擦拭了吴添脸上的污渍,喂他喝了些水,吴添的神志有点清醒过来了,紧紧抓着我的手,颤声道:“我饿......。”
老汉立即跑下楼拿了几个劣质的奶油面包,我打开包装吴添立马夺了过去,一顿狼吞虎咽,看他这狼狈样我叹了口气。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调整,吴添总算恢复了元气,这才跟我说了怎么回事。
那晚他睡的正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他以为是老汉找他有事,于是睡眼惺忪的去开门,连灯也没开,哪知道门刚打开,就被人当头闷了一下,当场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