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发现让他始料未及,心态顿时就失衡了,谢茹重新嫁人他能理解,也早有预料,但他没想到害死自己女儿的竟然是谢茹后来生的孩子!
谢茹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了儿子,却完全不理会自己还有个女儿,仿佛重来就没生过这个女儿一样!
看着谢茹跟儿子那种亲昵的举止,翁巴呷贡湿了眼眶,他想到自己女儿不仅得不到母爱,还被她的儿子杀害,谢茹却能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加之他之前调查到的情况,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就被点燃了,他要替女儿讨回一个公道,他要让谢茹也尝尝失去所有亲人的滋味!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们都知道了,翁巴呷贡报复了尤健民,不仅害的他跟老婆谢茹离婚,还让谢茹的儿子永远记住了自己错手杀人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谢茹肯定会痛不欲生,他真正要报复的其实是谢茹!
我们听完后都很唏嘘,吴添震惊道:“原来这两孩子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啊,这他妈也太巧了,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啊。”
陈道长问:“照你这么说夏尔巴人应该不会邪术才对,你这邪术是哪学来的?”
翁巴呷贡说:“这很重要吗?”
陈道长说:“这是杀人的凶器,当然重要了。”
翁巴呷贡望着天际苦笑道:“我们村落附近有个尼泊尔过来的法师在雪山修行,从我儿时记事起他就已经在那修行了,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年,他为我们村落做了许多好事,谁家有人生病都是找他治疗,被我们夏尔巴人奉为活佛,在我十来岁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是法师收留了我,给了我口饭吃,后来我赚的钱大多都帮他采购食材了,他还教了我一些法术,后来我长大了就离开他回到村里生活了,本来我以为这些法术没用,没想到这几年派上了用场。”
我问:“这法师可有名讳?这种幻术到底是什么法术?”
翁巴呷贡说:“我不知道这法师叫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法术,不过我倒是听他提过,这是小乘正量部法,经咒是巴利文,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法师没半点关系。”
我说:“你误会了,我并不想找这法师,纯属好奇罢了。”
陈道长说:“犊子部、法上部、贤胄部、正量部、密林山部,这些都是小乘佛法中的部派法门,正量部法现如今几乎没人修了,应该算是失传了,当年玄奘法师西行取经经过婆罗泥斯国,也就是今天的尼泊尔,玄奘法师曾提到过此国有一烈士池,有隐士结庐屏迹,博习伎术,究极神理,能使瓦砾变宝,人畜易形,可见当时的尼泊尔就有这种幻术的存在了。”
陈道长是研究道法的,没想到对佛法也这么有研究,我若有所思道:“东南亚一带的许多邪术大多是从小乘佛法当中演化而来,就连降头术也不例外,没想到这种外国幻术也是从小乘佛法当中的正量部法演化来的,我还真好奇这个隐藏在珠穆朗玛峰雪山修行的法师到底有多大能耐。”
“你们是不是在说《西游记》?”吴添好奇的插话。
我和陈道长没搭腔,因为这些专业的东西解释起来太复杂了。
这时候翁巴呷贡发出了悲凉的笑,嘴里嘟囔着什么,我只听到了“美朵、团团”的字眼,看样子是在叫他女儿的名字,只见他慢慢从地上爬起,神情十分落寞,怅然若失踉跄了几步,我感觉不对劲了,还不等我反应他就冲向了楼顶边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们都给惊呆了,陈道长倒是反应过来了,快速跃过去想要拉住翁巴呷贡,可惜任凭他腿脚再快也无法对抗地球重力,等我们冲到边沿的时候看到翁巴呷贡像只小鸟一样展开了双臂,眨眼功夫就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身体扭曲的躺在地上,身下冒出大量血迹,抽搐了两下就一动不动,毙命了。
“哎呀,怎么这么冲动,我也没说让他死啊。”吴添愣道。
陈道长叹气道:“他这是去陪女儿了,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其实在他女儿死后他的心就已经死了,就算我们今天没找到他,他也会在报复完成后选择走这条路,唉。”
虽说翁巴呷贡一死他的法就会自动pò jiě,但整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他,就这么zì shā实在令人惋惜。
吴添愤愤道:“这事说到底都是尤健民老婆谢茹搞出来的,如果不是她,这两个男人都不会这么痛苦了,一个被幻术折磨,一个搞的zì shā,这女人真是害死人啊。”
我苦笑说:“你试想一下,一个地质大学的高材生,一个从小生活在城里的女人,你让她待在那种气候恶劣、条件艰苦的犹如原始人一样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她怎么受得了?”
吴添说:“既然受不了当初就别跟翁巴呷贡在一起啊,还生了女儿,把人家父女都害了。”
陈道长说:“这是她混淆了感恩和爱情导致的,感恩不是爱情,所以长久不了,一旦出现变数这段关系就崩塌了,民间救援队的出现就是这个变数,你们自己跑下去吧,我先下去了。”
陈道长说完就一跃跳了下去,把我和吴添都给吓住了,探头一看才发现陈道长是扒在了墙体上的下水管道朝下滑,我们可没这本事,只好着急忙慌朝楼梯口跑去。
等我们跑到楼下的时候全都愣住了,只见一个女人站在翁巴呷贡的遗体前瑟瑟发抖,仔细辨认居然就是尤健民的老婆谢茹,她怎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