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立即回国,吴添看我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问出什么事了,我只好把朱美娟的事给说了,吴添想了想突然决定跟我一起回国,说既然要办大事了,小店的生意就无所谓了,可以趁此机会回去考察考察。
我们俩订了最早的航班,到珠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联系上毛贵利,他开车来接我们,简单介绍吴添给他认识后我问起了朱美娟的情况。
毛贵利说确认我没拐走朱美娟后觉得事态严重就报警了,警方调取了小区的监控资料,发现朱美娟失踪前手上还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好像是去拜访或者探望什么人,我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她去探望赵东强了。
毛贵利说警方也查到了这条线,还去医院找赵东强了解情况,赵东强虽然已经苏醒,但精神状态极差,脑子又受到了震荡,记忆老是断片,除了记得朱美娟来探望过自己外,别的全都不记得了,警方也没办法。
赵东强是朱美娟最后见过的人,我总觉得朱美娟的失踪跟他有某种联系,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于是我让毛贵利送我去医院。
赵东强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家人也都来了,他老爸陪床照顾他,我们深夜造访自然不受他爸待见,幸好赵东强醒来后见了我们。
在我们的要求下赵东强忍着头痛恶心的术后反应回忆了下,总算回忆起了当天朱美娟来见他的情形,他说他还拜托了朱美娟一件事。
自从赵东强得知自己下半辈子要坐轮椅,连大小便都要有人照顾,心顿时就凉了,生性再怎么乐观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他才三十出头,大好人生刚开始却要一辈子坐轮椅,几次哭着跟父母说要安乐死,父母安慰了很久他才平静了些,平静下来后他想起了刚谈的女朋友张莉。
张莉是隔壁周黑鸭的老板娘,三十五岁,武汉黄陂人,丧偶无子,她在珠海这边有个亲戚卖周黑鸭赚了钱,张莉就来投靠亲戚了,在夏湾市场附近加盟了家分店,自打张莉在隔壁开了店后,赵东强看她一个女人忙前忙后的盯装修、盯供货销售很辛苦,有时候就上去搭把手,这一来二去两人就生出了情愫,张莉没有瞒着赵东强,把自己的真实情况都说了,赵东强并不介意张莉比自己大,也不介意她有过婚史,他觉得张莉贤惠是理想的结婚对象,其他的什么都没想,就这样两人开始发展了。
谁知道交往了还不到一个月赵东强就出了这档子事,赵东强是个很有担当的男人,他不想连累张莉,决定趁现在感情不深跟张莉断了关系。
赵东强出了这事张莉还不知道,这两天一直打电话、发微信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几天都不去开店,赵东强全身不遂电话没法接、微信没法回,也不想回。
恰巧朱美娟这个时候来探望赵东强,赵东强就说了他跟张莉的事,还拜托朱美娟冒充自己妹妹把一块手表还给张莉,就说自己回老家相亲了,还彼此看对了眼,马上要结婚了。
这块手表是张莉送给赵东强的定情信物,是一款卡西欧手表,值不了几个钱,但赵东强很宝贝,上班怕油烟弄脏了不舍得戴,只有下班才戴。
朱美娟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当场答应帮忙,于是拿了手表去找张莉。
赵东强被不断的推去做各种检查,加上术后的不适反应,记忆混乱,就把这事忘了,现在想起来朱美娟好像还没回复过他事情到底办成没办成。
赵东强居然让朱美娟去做这事,万一张莉误会朱美娟跟赵东强有什么关系,对她做出过激举动就麻烦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我有些恼火,但面对全身插满管子的赵东强我又发不出火来。
赵东强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让我把他的手机从抽屉里拿出来,拨给张莉问问看。
我打通张莉的号码,通了但是没人接,我打开微信看了看,全都是张莉先前发来询问怎么回事的信息,这两天并没有发信息,这下我更担心了。
我追问赵东强张莉住在哪,赵东强摇头说不知道,只知道她跟亲戚一块住。
我有些无奈打算走了,临走之前我想起了什么问:“赵哥,你为什么想不开跳楼?”
赵东强神情有些恍惚,愣道:“我不是跳楼,医生说我是梦游造成的。”
“梦游,怎么回事?”我诧异了下。
赵东强无力的说:“我梦到被人追杀,先是来了一拨凶神恶煞的,说我欠钱不还,要砍死我,我本能的跑,跑着跑着这拨人就突然不见了,变成了一个瘦高个,这瘦高个又说我搞他女人,还是要追杀我,我都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只能不停的跑啊跑,很快前面看到了一扇大铁门,铁门下面有个汽油桶,我爬上去使劲掰开铁门上的栅栏,就钻了进去,然后就感觉身子很轻在飘似的,等我醒来就在医院了。”
我有些吃惊,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由于我急着找到朱美娟,就把这事给抛诸脑后了,带着吴添和毛贵利去了夏湾市场的周黑鸭店,眼下还是凌晨三点,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店门紧闭,我打算报警,毛贵利阻止了我,说都报过警了还报什么。
吴添也劝我冷静,如果张莉真的对朱美娟做了什么,这都失踪了两天估计也没戏了。
毛贵利见我这么急,无奈的表示他去报案派出所把情况汇报下,看看警方能不能找到张莉的住处。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我不停的拨打张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