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讲解,一边开始做手术,从头到尾演示了一遍,特别是最后缝合的时候,完美演示了多层缝合的技术,看他娴熟的手法和飞快的手速,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等到最后缝合完成,只见伤口竟然一点都不流血,顿时满医帐都是一片赞叹之声,简直惊为天人。
接下来,甄建又连续治疗了三个不同部位的外伤,不同部位外伤,需要注意的事项也不同,甄建在努力把自己所学的医术传授给在座的军医,这是他眼下能为大楚为襄阳做的最大的一件事了。
一直忙到半夜,甄建才回去休息,而秦渊则在秦雪阳的病榻前守了一夜。
天快亮了,秦渊忽然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爹……爹……”
秦渊猛然睁眼,只见秦雪阳躺在那里,睁着一双大眼望着自己,秦渊可别提有多开心了,立刻眉开眼笑道:“雪阳,你终于醒啦!”
“爹,我竟然还活着?这不是梦吧?”
“不是梦,你还活着!”秦渊开怀笑道,“是是那个甄副使救了你,他可是宫中的御医,你当真命大啊,那些军医都说你没救了,他跑来一看,便说你还有救,嘿,御医就是厉害啊,三两下便帮你取出了胸口的箭矢,帮你止住了血,你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呢。”
“爹定要替女儿好好谢谢御医老先生。”
“哪是什么老先生啊!”秦渊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他才十六岁,跟你一样年纪!”
“啊?”秦雪阳闻言一阵惊讶,在她看来,能出手医人的,大多都在三十岁以上,医术越高,年纪越大,能坐上御医位置,怎么说也得有五六十岁吧,万万没想到,人家才十六岁,这实在有点出乎她意料。
她感受到胸口的疼痛,忽然一惊,问道:“他给我治疗,岂不是看过我的……他才十六岁啊……”
秦渊闻言淡然一笑,道:“你莫害臊,医者父母心,只要能活着,咱们父女都是在刀口上过日子,只要能活着便好,别要拘泥于这些小节。”
“嗯。”秦雪阳轻轻点了点头,但其实她心中还是有点膈应,若是被一些老军医看了自己的身子,她恐怕还不会感到膈应,可被一个跟自己年纪一样大的年轻男子看了自己的身子,即便对方是医者,她也感觉好害臊。
东方天际微亮,忽然,外面传来急呼:“将军,大将军,城外敌军撤军了!”
秦渊和秦雪阳闻言尽都一阵惊喜,秦渊赶忙道:“雪阳你安心养伤,为父出去一趟。”
秦雪阳微微一笑:“嗯,爹你去忙吧,军事要紧。”
秦渊起身,大步走出了医帐,走到那个士兵面前问:“怎么回事。”
那士兵道:“回大将军天刚微亮,我们在城头便发现城外敌军不见了,只有一片狼藉的营地。”
“走!去看看!”秦渊说罢大步朝外面走去。
医帐内,秦雪阳躺在那里眼望屋顶,心中开始暗忖,年仅十六岁的御医,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为何如此厉害,才十六岁便学得高超的医术,简直匪夷所思……
秦渊来到城头的时候,太阳已经有一半露出了地平线,秦渊站在城墙上,极目眺望,十几里内都不见敌踪,下方的营地全都拆卸一空,遍地狼藉,汉水之上的敌军船只也是一只都看不到了,他沿着城墙又绕到北边的临汉门,隔江眺望樊城,只见樊城的城墙之上空空如也,不见一个敌军把守。
秦渊立刻下令:“传我军令,派三十斥候,向南,向北,向西,三个方向追查敌踪!”
“是!”
“再传我军令,派一千人马渡江,探查樊城!”
城门打开,吊桥落下,三十快马飞奔而出,分三个方向疾驰而去。
中午时分,士卒来报,樊城之中敌军尽数撤去,百姓惨重荼毒,还好死伤只有两成,但财物和物资都被掠夺一空。
秦渊闻言心中暗喜,当即便派兵渡江去收复樊城,同时派人将连接樊城和襄阳的浮桥修复,然后回到府上,去见廖延,二人在客厅聊天,秦渊把敌军忽然消失之事说了出来,廖延闻言一喜,激动问道:“我们的离间计成功了?”
“我也是如此想的。”秦渊点头兴奋道,“若我所猜不错,应该是梁国皇帝派人来查察哈尔罕,将他缉拿回去了,大军自然也随之撤退。”
当天夜里,斥候回来汇报情况,才证明了他们的猜测是对的,但也只猜对了一半,察哈尔罕并没有被缉拿,大军也不是撤退,察哈尔罕真的造反了,因为斥候得到的情报是,察哈尔罕已经带领大军突然袭击,攻下了梁国的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