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冷笑道:“你们都以为我是个坏人,出卖朋友,只想取媚于杨广,还听得进我的分析吗?”
红拂叹了口气:“若是你肯付出真心,我家主公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好坏,只是你这个人 ,每次都不能给人可信任的感觉,加上现在你见杨广的时间远比跟我家主公见面要来得多,又怎么可能得到我家主公的信任呢?”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我若是见杨玄感的时间比见杨广的还长,那我们早就一起给杨广害死了,我和杨玄感的关系,在十年前就已经确定了,还用得着三天两头地见面吗?截止到目前为止,我答应过杨玄感的事情,又有哪件没有做到的?反倒是你们自己太心急,屡屡破坏我的计划吧。”
红拂的秀目中,水波流转:“过去的事情不多说了,只说以后,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又要我家主公做什么?我在这里,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当务之急嘛,是弄死封伦,我已经为杨玄感求过官了,这时候要是封伦死在契丹,也能让杨广的注意力往别的地方引,你家主公不是想起兵吗?我这是在给他制造机会。”
红拂的心中一动,喜色上脸:“怎么,你真的给我家主公求到他想要的官职了吗?”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红拂姑娘,我刚才就说过,到目前为止,我承诺杨玄感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担任洛口,黎阳。回洛这三个仓城之一的总管,就象李渊一样,负责督运军粮器械,支援前线。”
红拂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重重地右拳击中了左掌,笑道:“太好了,王世充,我真的是看错了你了,我代表我家主公,向你表示感谢,也为以前对你的误会,表示深深的歉意。”
王世充摆了摆手:“好了。这种话就不要说了,都是自己人,应该互相信任,互相扶持才是,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杨广也不是傻子,他虽然答应了让杨玄感出镇仓城。但我估计他不会给杨玄感军队,甚至连库丁也不会给他多少,而且粮食也八成不会留在他镇守的仓城。”
红拂的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无粮无兵,我家主公如何起事?”
王世充平静地说道:“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已经帮到了这一步,仁至义尽,再说了,你们和我有过约定,一年之内,不会起事作乱的。杨广远征高句丽。烦心的事太多,真打到后面,顾前方战事还来不及,对杨玄感的防备肯定也会下降。到时候国内百姓再遭受了一年的盘剥,一定四处盗贼蜂起。四方州郡要求征兵剿贼的文书,会跟雪片一样纷纷落下,难道你们就没有办法在那时候趁机以防御仓城为名,跟别人一样征召些士兵吗?”
红拂的眉头一下子舒缓了开来,又微微一蹙:“可是,可是我怕形势变化得快,若是主公发现有好的机会,提前举事的话,那么。。。。”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厉声道:“红拂姑娘,这可是牵一发动全局的大事,杨玄感必须遵守这个承诺,否则一切后果,由他负责!我知道他联络了不少四方豪杰,也知道他随时可能起事,所以我要你在我身边,就是要你把我这里的情况,把杨广这边的情形告诉他,让他有起码的判断,别再被李密牵着鼻子,脑袋一热就起兵!”
红拂咬了咬牙:“可你同样不知道后方的局势,万一有很好的机会,却又错过了,那怎么办?”
王世充微微一笑:“你放心,我是会回东都的,杨广这里,我早就遍布耳目,辽东的一举一动,一天之内就会传到在东都的我这里,而杨玄感那边的情况,我也是了如指掌。如果时机真的成熟,我自会助他一臂之力,让他直取关中。”
说到这里,王世充的面色突然一沉:“可是杨玄感必须要遵守和我的约定,一是不许攻东都洛阳,二是不许提前起兵,不然破坏了我的计划,那就是我的敌人,他既然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红拂姑娘,我想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红拂咬了咬牙:“我一定会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说完这句话后,她干净利落地一转身,向着帐外走去,刚走了两步,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转头说道:“既然我们是盟友,就应该以真心相对,王世充,说老实话,我觉得你对封伦,可能还是小看了。”
王世充与魏征对视一眼,轻轻地“哦”了一声:“这话又作何解?难道封伦还认识什么厉害的人物吗?”
红拂叹了口气:“涉及自己的生死,封伦一定会用尽办法求生的,他虽然平时没有太强的护卫,但在这种时候,一定会用尽他作为世家子的资源,没准一些厉害的人物,也会对他伸出援手呢。”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有什么人敢公然跟我作对,杨广可能没心没肺,但其他人都应该知道,这时候帮封伦,就是跟我王世充为敌吧!”
魏征突然说道:“主公,属下以为红拂姑娘所言,不无道理,现在您的敌人,并不在少数,徐盖,王须拔这些人可能会出手,但更值得关注的,是唐国公李渊,听说封伦与他过往甚密,更是折节,以长辈的身份和那长孙无忌作忘年交,我看,他是早早地给自己留下了退路,别人倒是好办,可要是身在怀远镇的李渊有意助封伦的话,那我们还得早作打算才是。”
王世充没有直接回话,站起身,负手背后,踱了几步,叹了口气:“可是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