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哈哈一笑,豪气上涌,斩马刀在手,纵身一跃,就跳下了城头,强弩的烟雾就是对他最好的掩护,两个城下的喽罗还以为是城楼上的本方同伴尸体给扔下了城头,准备上来接着呢,可抬头一看,却看到了一道血红的刀光和沈光两眼中冷厉的杀意。
两个人头就象滚西瓜似地落到了地上,沈光稳稳地落地,这时喽罗们才意识到是城上的人下来反击了,纷纷抽出手中的刀剑,怪叫着上前反击。
沈光战意高昂,伸足一踢,一个脚边的人头凌空飞起,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喽罗的心口,把他的胸口打得陷下去半尺,一阵胸骨折断的声音后,倒地而亡,可其他的喽罗们发现了只有一个人跃下,胆气复壮,脚步完全没有停下来。
沈光的眼中红光闪闪,左手迅速地从斩马刀的刀身上划过,随着一阵灼热的气浪,斩马刀变得通红一片,而沈光渐渐消散红光的眼睛里,分明地映出了蜂涌而上,离自己还有六七步的那些江洋大盗们。
沈光挺身而起,双手握住涨成四尺的斩马刀柄,双眼中杀机一现,凌空一挥,沈光半月斩,连挥三刀,三道刀气迅速地从斩马刀的刀口涌出,扭曲着空气,奔向对冲的江洋大盗们。
一阵震天动地的巨响,江洋大盗们发出声声惨号,这些冲在最前面的都是些喽罗,护身气劲极弱,沈光的沈光刀法霸道凶残,对付群架最是拿手,一道刀波过去,就砍得二十多人肢体分裂,身首异处,后面的几十人也东倒西歪地倒了一地。
这些倒在地上的喽罗刚刚想要挣扎着爬起身来,第二道,第三道刀波却又汹涌而至,把剩下的人也杀得人头滚滚,断肢残臂洒得满地都是,这城下的方圆百余步,泥土都被鲜血染得通红。
沈光一个暴击就杀了近百名喽罗,后面的人纷纷肝胆俱裂,再也不敢上前,沈光哈哈一笑,浑身红气暴涨,一个纵跃,就冲进了人群,右手斩马刀,左手一柄别离剑,也不用刀气伤人,只靠着两柄神兵利器的锋锐,这些江洋大盗们手中的钢刀铁剑如同纸糊,碰到就折断,沈光的呼喝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喽罗们的声声惨叫,以及人体仆地时的那种声音,让城头的尧君素等人连声叫好。
麦孟才和钱杰二人也不甘示弱,学沈光一样跳下了城墙,抽出兵刃,杀进江洋大盗群中,他们俱是顶尖好手,而江洋大盗们早已经给沈光打散了队形,黑夜之中也不知敌人来了多少,只见刀光闪闪,剑风呼啸,而唯一能看得清的,也只有不停倒地身亡的同伴尸体,以及到处都是的淋漓鲜血。
孟海公咬着牙,腮帮子不停地鼓动着,终于,他一跺脚,吼道:“全都撤回林中,飞刀断后!”
氓山好汉虽然已经给杀得大败亏输,但还算是训练有素,一听到孟海公的撤退命令,也迅速地作出了反应,前排的几十人虚晃一刀,身形暴退,而后面的人则扔出一把把的飞刀暗器,沈光等五人纷纷以兵器乱舞,把身子护得水泄不通,只是这一来,却无暇再去追杀潮水般后退的敌江洋大盗了。
沈光右手的斩马刀一阵旋转,拉出几个光圈,以粘字诀把十几枚最后的暗器粘到了刀上,然后喝了一声“还你!”十几枚飞刀****而出,撤退的江洋大盗群中响起了六七声惨叫,又是有三四个江洋大盗躺到了地上。
麦孟才等人也连连出手,洒出十几枚飞刀暗器,打倒了七八个江洋大盗,钱杰杀得兴起,一提长槊,想要追上前去,却被沈光一把拦住:“阿杰,穷寇莫追,逢林莫入,这一阵已经杀了他们很多人了,挫其锐气,现在先回城头。”
麦孟才和钱杰点了点头,转身抓紧住了两根搭在城头之上的绳索爪勾,攀缘而上,沈光勾了勾嘴角,也要回头上城,却突然听到脑后劲风激荡,乃是极强的劲弓硬弩破空时发出的声音,在他的印象之中,从小到大,只有宇文成都射自己那一下时,才有过这样的感觉。
沈光也顾不得去挡,连忙一低头,就地一滚,只觉得头皮一亮,象是一颗流星生生地擦过了自己的头皮,整个头发一下子披散了下来,而裹头的黄巾一下子飞得无影无踪,而这一箭去势未尽,直接带着这条黄巾,插进了城墙里,箭身仍然在微微地摇晃着。
趁着在地上打滚的这一当口,沈光迅速地往来箭的方向一看,却只见一个铁塔一样的大将,正骑着一匹神骏的黑马,夹着长槊,全速向这里冲刺而来。
沈光一咬牙,尽管此人离自己还在百步之外,但看那战马奔驰的速度,眨眼即至,步行的自己,是完全无法与这人马齐冲的速度相抗衡的,而这骑士全速冲击的气势,简直可以一个就撞破这弘农城墙!
沈光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条绳勾,沉声一喝,往那插在城墙上的长杆狼牙箭身上一踩,整个人腾空而起,如同一只翻云鹞子翻,划过一条优美的曲线,越过了弘农城头,直接落到了城墙垛口之上。
沈光转过了身,就站在城头之上,一手持着那四尺长的斩马大刀,直面城下五十步外,弯弓搭箭,直指自己的杨玄感,厉声道:“来者可是杨玄感?!”
这个冲阵的骑士不是别人,正是杨玄感本人,今天他安排了孟海公的江洋大盗们率先攻城,又让杨积善带着杨家部曲在北门佯攻配合,就想趁着城头混战的时候,自己亲自杀上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