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流火雨却是射中了不少正在装配,调试八弓弩箭的军士,顿时就是有百余人中箭倒地,十几部弩机身上中了火箭,开始着火,其他的军士慌忙挥舞着布条去灭火,场面一片混乱!
宇文述看着越过头顶的一片火雨,最近的几枝箭就在离他不到五步的地方燃烧着,这些箭的箭头,在燃烧着牛粪羊粪蛋子的时候,还释放出大量的呛人烟雾,让不少军士们都眼泪直流,咳得直不起腰,宇文述突然意识到若是现在不进行反制,那只怕这片八弓弩箭,都无法再保存了。
于是宇文述厉声叫道:“别调了,现在就给我打出去,快!”
战场之上,主帅的话就是军令,训练有素的骁果军人们,瞬间就把宇文述的话变成了行动,一个个巨锤力士挥舞着大锤,敲击着那些八弓弩箭的机关,一百多枚长槊,从那些高仰着的弩臂上飞出,二十多枚根本没有飞过城墙,就直接掉了下来,十余支弩箭射中了城墙上的弓箭手,把几十个倒霉的家伙串成一串,飞向了城外,而另外的七十多根长槊,则带着巨大的呼啸之声,飞过了城头,向着城外密集的突厥人群中飞去!
八弓弩箭所发出的长槊,带着呼啸凄厉的风声,直奔突厥大军密集的弓箭手,一切的铁甲,盾牌,都在这些恐怖的大杀器面前失去了作用,锋利的,大斧一样的槊头切开人体,就如同快刀切开奶酪一样轻松,只要给打中的突厥人,无不是给打的四肢分裂,肚破肠流!而这些可怕的弩枪是不会穿透一个人就停手的,往往在人群中砸到,刺穿,切开五六个人后,才会把最后一个倒霉的家伙钉到地上,成为一具可怕的人体塑像。
只一瞬间,六十多枝长槊就打死了四五百名突厥人,这种持续,巨大,暴发式的伤亡,在视死如归的突厥勇士中也造成了一阵骚动,他们这些草原骑士,从没有见过什么叫八弓弩箭,就连阿史那思摩也给惊得忘记继续射箭,呆呆地看着身边不到五步处,刚刚还挤在一起射箭的七个手下,现在就给一箭穿透,三个人成了三堆碎尸,还有四个人就象给串羊肉串一样地钉在一起,飞到三丈之后。
还没有等突厥人反应过来,第二波槊雨就带着可怕的啸声,接连而来,刚才发射出了问题的那三十多步弩机上,操作军士们正在手忙脚乱地调整角度,而顺利发射的那七十多架弩机,则直接一转弩臂,换了下一根弩枪发射,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甚至没来得及让突厥人有反应的时间。
又是一种鬼器狼嚎,密集的突厥军阵之中,仿佛被流星陨石所袭击,几百人惨叫着倒下,人的恐惧本能开始占了上风,面对这种从没有见过,也根本不知应该如何对抗的可怕杀器,就算是凶悍野蛮的草原勇士,也不敢再与之对抗了,一万多还站着的突厥弓箭手们,也不等命令的下达,转身争先恐后地向后逃跑,甚至把不少跑的慢的同伴撞倒,踩死!
阿史那思摩叹了口气,转身也裹在一大堆同伴中间,向后逃跑,几个亲兵护卫拼命地为他挤开周围的逃兵们,以后这些人撞倒了自己的主人。
宇文成都哈哈一笑,刚才八弓弩箭发射的时候,城头的隋军们也不敢起身,一个个都伏身于城垛之下,这会儿看着突厥人开始溃逃,宇文成都从城头一跃而起,吼道:“弟兄们,杀突厥狗子啊,杀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中箭如连珠,一刻不停,这会儿也不用瞄准攻击了,直接对着黑压压一片向后逃跑的突厥人群自由发射,一箭过去,居然也能串上两个以上的突厥射手,活生生地钉到地上。
其他的隋军也都直起了身子,哈哈一笑,不停地向着这些突厥人放箭,城头的箭如飞蝗,吞噬着逃亡的突厥弓箭手们的生命,不停地有人倒下,然后绊倒身边或者是后面的人,而倒地的人很难还有起来的,不是给后面的自己人踩死,就是给隋军接下来的箭雨与飞槊击毙。
宇文述听着城外的声音,他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凭着多年来的战场经验,一下子就听出了是怎么会事,他哈哈一笑,说道:“好了,突厥人开始撤退了,停止射击,重新开始调校修理弩机!”
杨广的身躯从沈光那如山一样伟岸的背后钻了出来,给十几个粗壮的军汉围在一起,鼻子里尽是这些人身上的汗臭味道,这让他刚才几乎要吐,但为了保命,他也忍了,刚才打得最激烈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保这条命,甚至开始后悔起没有听宇文述的话,在昨天突围了,起码,突围虽然有危险,但不用里给活活烧死,射死。
甚至,在那一瞬间,他想到了以前征高句丽的时候,那上千部投石机,几十万军队围着辽东城四面攻击的时候,城里人大概也跟自己现在这样子,受着枪林箭雨的袭击,苦不堪言吧。
但是,听到了宇文述的话后,他的心中一动,一下子钻了出来,顿时觉得空气清新了许多,他一边抹着额上的汗水,一边说道:“总持啊(沈光的字),现在怎么样了,敌军退了吗?”
沈光收剑入鞘,说道:“是的,刚才宇文大将军发动了八弓弩箭,反击想要靠火箭来攻击城内的突厥军,现在敌军已经给打退了,陛下,您还是去郡守府吧,那里比较安全,突厥军射不到。”
杨广长舒一口气:“总持啊,你的想法和朕完全一样,好,现在就摆驾回郡守府,哦,对了,你跟宇文大将军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