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武参军,我很想知道,你这么卖力地给唐国公辩解,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武士彟的脸色微微一变,向着帐外看去,只见一人长须及胸,双目如电的人,掀帐而入,可不正是李靖?!
王威的脸上闪过一阵喜色:“李郡丞,你怎么来了?”
李靖冷冷地说道:“事情已经如此紧急了,二位将军还在这里犹豫什么呢?!”
王威和高君雅的脸色同时一变,高君雅沉声道:“事情紧急?什么事情紧急?刘武周和突厥人打过来了吗?”
李靖摇了摇头,正色道:“比这要紧急一万倍,刘武周和突厥人再闹,不过是边患,而太原城的那位一旦发动,可就是要改天换日,倾覆江山社稷的事了。”
武士彟睁大了眼睛,厉声道:“李靖,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你有什么证据,能说明唐国公有不臣之心?”
李靖冷冷地说道:“要是李渊真的这么可靠,陛下会派王将军和高将军过来监视他吗?如果李渊真的这么可靠,上次雁门之围的时候,为什么他离雁门最近,又手握重兵,却是见死不救,甚至还不如他的儿子积极?要是李渊真的没有问题,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对雁门的陈叔意,和割据马邑作乱的刘武周,都是无所作为,直到他们攻下汾阳宫,才显得慌张起来,借机把高将军和王将军给排除在外,而让自己的儿子和逃犯一起,大肆地招兵买马呢?”
武士彟咬了咬牙,沉声道:“你说的这些,都不过是捕风捉影,没有任何的证据,要是陛下信不过唐国公,哪会让他当这河东道讨捕大使,委以重任?!至于二位将军,是来协助唐国公的,谈何监视?就是这次招兵,唐国公也是先征询了二位将军的意见,是王将军和高将军不想征兵,他才让自己的儿子去征的,这怎么能说是阴谋呢。”
李靖冷笑道:“那是因为李渊早就算到二位将军一定不敢招揽此事,才会欲擒故纵的,据我最新的情报,李渊已经派出心腹,秘密地前往大兴和蒲州方向,让他的女儿李秀宁夫妇,还有他的三个在河东的儿子赶快回太原,今天早晨,李建成,李元吉和柴绍就已经到了太原,如果不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安能如此?!”
王威的脸色大变,一下子站起了身:“李郡丞,这话可不敢乱说啊,你可有充分的证据?”
李靖微微一笑:“李渊现在人就在太原,他的儿子也在,只要王将军和高将军回城一查,自然水落石出,不过,我劝二位将军一句,李渊现在已经手握重兵,比二位加起来的兵力都要多,你们想要拿下他,可不容易了。”
王威咬了咬牙,说道:“如果李渊反行确凿,那我和高将军都有圣上的秘旨,可以便宜行事,夺他兵权,他手下的将士,也不敢抗旨吧。”
李靖冷笑道:“如果是朝廷的兵马,或许不敢违背圣上的旨意,但若是李渊私募的兵,那听不听圣旨,就很难说了,尤其是那些曾经就反叛过的老贼,以前在战场上给李渊放走,算是有活命之恩,这回要是李渊想起事,他们哪有不从的道理,别说是圣旨,就是圣上本人在这里,也不顶事啊。”
武士彟厉声道:“李靖,你想干什么?一再地在这里捕风捉影地蛊惑两位将军,我看你才象反贼!”
李靖哈哈一笑:“我李靖一片赤胆忠心,可昭日月,如果我有不臣之心,又怎么会在刘武周起事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从马邑跑出来搬救兵呢。说老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情况实在危急,我是宁可去关中找屈突通出兵擒拿刘武周的,只是走到太原的时候,就传来了王郡守被杀的消息,所以我也只好禀报李渊了。可是李渊的举动,却是透着怪异,这种平叛本就是兵贵神速,他却要跟陈叔意约定什么时间,地点,然后消息莫名其妙地就走漏了,如果一两次出问题没关系,可是自从李渊来太原以来,这里的怪事就是层出不穷,难道不能说明他的问题吗?”
武士彟给说得哑口无语,只能冷笑道:“李靖,我知道你跟唐国公有仇,上次唐国公被历山飞包围的时候,你就故意见死不救,不知道你是什么打算,现在逮着机会就想要诬陷唐国公,我真不知道你是何居心!”
李靖冷冷地说道:“武士彟,你也不用在这里装可怜,我知道你最近和前太子左勋卫唐宪,唐俭兄弟,没有少跟李渊私下来往,还有那个夏候端,也是最近频繁地与李渊往来,远远超过了正常的公务需求,本来我还要再观察一下,但刚才听到你一力为李渊开脱,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不正常了。”
王威的双目如炬,直刺武士彟的双眼:“武士彟,你和李渊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样帮他说话,说!”
武士彟额上尽是汗水,一下子跪倒在地,哽咽道:“王将军,卑职蒙您提拔,一直无以为报,怎么会为李渊开脱呢,只是唐国公实在是国家栋梁,李靖居心不良,想要公报私仇,这时候如果起了冲突,只会亲者痛,仇者快,让外敌得逞,还请王将军千万要三思啊!”
王威冷笑道:“我自然有办法证明你是不是忠心,不过现在,只有委屈你一下了,来人!”
他的声音很高,让帐外一下子走进了两个剽悍的卫士,向着王威就行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王威一指在地上跪着的武士彟,说道:“把武参军带下去,看管起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