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的眼中瞳孔猛地一收缩,厉声道:“不是的,魏王对我们都很好,并不比三郎他们差,单雄信,你不要挑拨离间,我们不会相信你的!”
单雄信冷冷地说道:“我要挑拨离间?叔宝啊,你自己想想,就好比这次,每次拼命的时候,都是你要上前搏杀,而王伯当守着李密,随时要撤离。军政要事的时候,李密都是跟王伯当,柴孝和,房彦藻和贾闰甫这几个亲信先商量,定下计划和方案后再装模作样地弄些军议,其实他早就心里决定了,不过是走个形势而已,你不知道吗?”
牛进达的头上开始冒汗,他喃喃地说道:“好像,好像还真是这样。”
单雄信冷笑道:“你们以为自己混得不错是因为李密对裴仁基是有几分礼遇的,而你们这些投降的官军,整体作为前张须陀的部下加入,不得拆分,所以就成了瓦岗军的精锐主力,李密要用你们,又要防你们尾大不掉。所以每次作战,都会让你们内马军去执行最困难的任务,打着打着,你们的老兵就死得差不多了,而他不停地用新来的人马补充,看似对你们好,实际上你们最后就是有兵无将,即使有了反意,也不可能有人跟着你们了。”
秦琼的嘴唇在微微地发抖着,他突然高声叫道:“不对,你说的不对,贾闰甫也是和我们一起投奔过来的,为什么他就成了魏王的亲信?你这是自相矛盾!”
王世充冷笑道:“因为贾闰甫是贾务本这个关陇世家的儿子,秦将军,你难道到现在还不知道,李密真正看的起的,只有世家子弟,公卿贵族,而绝不是你们这些出身平民或者是寒人的小地主吗?”
秦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败,身子微微地晃了晃,一阵急火攻心,喉头突然变得一甜,几乎要吐出一口鲜血。
王世充叹了口气:“可惜你秦将军,为李密冲锋陷阵,出生入死,他最后看你也不过是一个鹰犬爪牙而已,最后的时刻,扔下你抵挡追兵,自己却跑了。难道这就是一个主帅应该做的事吗?危难之时见人心,你秦叔宝的地位和赏赐是自己一刀一枪挣来的,不是他李密的恩惠,以前在张须陀手下时也是一样。我大隋自有军功制度在,你就是到了我这里,也一样是有功则赏,有过必罚。”
说到这里,王世充笑着看向了费青奴:“青奴,你说是不是?”
费青奴哈哈一笑,说道:“姓秦的,你还记得上次,俺老费一路追杀李密,结果信了他的鬼话放他跑了,回头大帅打了我一百军棍,以作惩罚,却是又给了俺三百段绢帛,作为战胜的奖赏,然后把这三百段绢帛全压在俺身上,压了一天,秦叔宝,这就叫赏罚分明,俺老费挨了打,认了罚,但心底里感激王大帅!”
秦琼长叹一声:“我也知道王公对部下很好,当年你对还是无名小卒的秦某,就肯以宝马相赠,这么多年我一直记着你的恩情。但就算你说的这些都对,难道你和魏王有什么不同吗?你不同样是看中了我的本事,这才想要拉我为你所用?要不然,你为什么不去对一个小兵这样好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你没有这一身武艺,我确实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但现在李密已败,你落到了我的手上,也有了你所说的重新为朝廷效力的机会,为什么就不愿意归顺于我呢?你秦琼和牛进达又不是没从官军叛到瓦岗过,这回拨乱反正,应该没什么不可接受的吧。”
秦琼沉声道:“王公,在瓦岗的时候,我们看清楚了朝廷的真面目,这点我刚才就说过,他的人心已经尽失,不可能再得到天下,至少我是不愿意为之效命。”
王世充冷笑道:“李密的真面目不就是开仓放粮吗?他拿着朝廷的米粮去做人情,施恩于民众,难道这就是好人了?他的米可不是白吃的,吃了他的粮,就得当他的兵,不然他的这百万大军从何而来?”
牛进达抢道:“不,魏王没有强迫民众从军,全是自愿的。”
王世充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自愿?有谁愿自愿上战场去冒生命危险呢?这些民众就因为李密到处攻州掠县,抢夺官仓,然后打仗打得田地荒芜,只能背井离乡,然后吃了上顿没下顿,想要自己和家人能活下去,只有一直在李密的手下当兵,你当这是李密有多仁义,多得人心吗?上回杨玄感作乱时也是这样到处放粮,一下子就呼啦啦几十万人,可是一旦兵败,这些人全都作鸟兽散,难道是杨玄感不如李密讲仁义吗?”
秦琼的双目炯炯,喃喃地说道:“不行,我们不能一降再降,这样,这样我不就成了吕布这样的著名叛将了吗?”
王世充冷笑道:“你这是降于贼营后,有机会回归朝廷,怎么成吕布了呢?要按你这说法,关羽也曾经降了曹操,后来还是回归刘备手下,难道也是一降再降,不是好汉了?”
秦琼长叹一声,咬了咬牙,沉声道:“好吧,王公,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我们跟官军打了这么多年,仇深似海,就是跟这里的各位将军们,也多有仇怨,要是我们这回降了,以后在你这里也不可能得到公正对待的,与其处处受气窝囊,不如现在就一刀来个痛快,还能保全个名节!”
王世充笑着看向了站在两边的来整,费青奴和沈光等人,说道:“秦琼说怕你们找他报仇,你们说,会这样吗?”
费青奴哈哈一笑:“我老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