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恕咬了咬牙,抬起头,厉声道:“不错,就是这样,儿臣很不服气,儿臣承认,奉了您的命令去巡视,没有阻止他们两个,反而跟他们一起玩,是儿臣的错,但就因为这个,只打自己的子侄,却不处理同样犯法的丘,郭二将,儿臣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呢?”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冷冷地说道:“因为,你们是我王世充的儿子,而丘怀义,郭士衡,只是朕的部下!”
王玄恕抬起了头,眼神中透过一丝迷茫:“这,这有区别吗?难道,难道对自己的儿子可以下手,对部下就可以放过?父皇你不是说,治军需要。。。。”
王世充摆了摆手:“这里现在没有皇帝和臣子,只有王家的家主王世充,还有你们这些王家子侄,明白吗?”
王仁则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我说有什么奇怪之处呢,总是觉得不太对劲,原来这里是我王家的家会啊。”说到这里,他突然收住了话,因为他的目光,落到了魏征的身上。
王世充点了点头,指着魏征,说道:“玄成跟我多年,早已经情同手足,今天的家会,他不是外人,以后你们要把魏先生视为叔伯长辈,明白吗?”
所有的王家子侄后辈们齐齐地向着魏征拱手行礼道:“见过魏叔!”
魏征微微一笑,转头对着王世充说道:“主公,您对我是不是太。。。。”
王世充抬起手,制止了魏征的话:“玄成,这是你应得的,你我名属君臣,但早已经情同兄弟,以后杨玄感和李靖也是同样的待遇,你们都记清楚!”
王仁则等人齐声道:“我等遵命。”
王世充转头看了一眼王世伟,叹了口气:“三弟,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外征战,家里的事情就是你和妙才一直在负责,也难为你了。只是今天,不同往日,我已经不止是王家的家主,更是我华强国的皇帝,以后我们王家子侄,都是皇亲宗室,再不可以用以前的标准来衡量了。”
王世伟点了点头:“是的,二哥说的对,都是这几年小弟疏于管教,这才。。。。”
王世充摆了摆手:“不,三弟,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已经管他们管得很好了,加上妙才对玄应和玄恕的教育,他们已经远远强过一般的世家子弟,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大争之世,强敌环伺,我们不可能用以前的那个世家子弟的标准,来要求大家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碧芒一闪,看向了王玄应:“玄应,你说,现在我们的情况是不是一片大好,是不是阿大当了皇帝之后,你们就真的能荣华富贵了?”
王玄应摇了摇头:“这,这不至于,如阿大所说的那样,现在我们的情况很危险,李唐,萧梁已经是公开的敌人,窦夏也对我们可以说转而中立,一旦有大战,绝不会相救,可以说,除了巴蜀的李靖之外,我们是孤立无援的。”
王世充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外部的情况不妙,我们东都内部呢?”
王玄应睁大了眼睛:“内部?内部应该还好吧,上次的登基应该可以看到,阿大可是人心所向,万民景仰啊。”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王玄应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不错,孩儿就是这么认为的。”
王世充叹了口气:“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
王仁则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认为玄应说的很有道理,以前可能东都还有些高门世家看不起叔父,看不起我们王家,但是现在,杀了独孤武都和裴仁基之后,东都城内的所有大世家都争相向我们王家结交,提亲,联姻,而叔父也回报了他们高官厚爵,我想,他们是不会再跟我们作对的。”
“至于民心,更是向着叔父了,在那些小民百姓眼里,叔父是神一样的人物,不仅打仗所向无敌,治国才能无双,更是如此地亲民,自古至今,有哪个帝王是这样不带护卫就这么巡城的?这几天来面见叔父,投书递状的人,都快有几千啦。”
其他的王家子侄们也都纷纷点头相应。“是啊,东都看起来人情已附。”
“没有人再敢不服我们王家了,就是那些高门世家,现在都来求情呢。”
王世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们啊,如果都是这样的见识,那我王家起码下一代就危险了。你们以为现在的那些高门世家是真心地服气我吗?你们以为那些来找我的百姓子民是真正地爱戴我吗?我现在手握重兵,登基为帝,任何人当了皇帝,任何人有这样的地位,他们都会作出同样的选择。那些跑来找我申冤的百姓们,有几个是真有冤情的?还不是想在我这里混个脸熟,好混个官吏当当吗?如果明天李唐出兵,再次包围了洛阳,你信不信他们还会反水投唐?”
所有的王家子侄们全都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魏征勾了勾嘴角,说道:“主公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看起来东都已经屈服于主公,但实际上只是以力压服,他们还是看不起主公的出身,如果是出身高门世家的李唐,甚至是萧梁来攻,只怕有些人就会动别的心思,暗中相合了。所以,各位一定要认清楚这个局势,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王世充点了点头:“玄成说的很好,除了这些心中不服的世家与百姓外,还有杨侗这个给废了的皇帝,虽然说已经退位成为一个国公,但仍然会给某些人看成是大旗,一旦前线战事不利,后方一定会有人野心勃勃,想要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