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护儿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我会在这里加固城墙,募集壮士,作好防守,只要能保住幽州不失,就能拖住汉王的主力部队。王仪同,若是我等齐心,未来能在可能的平乱之战中立下大功,日后在官场上,可要相护扶持,携手共进,切不可象上次那样互相拆台了啊。”
王世充笑着举起了面前的酒碗:“来将军,祝我们合作愉快。”
来护儿哈哈一笑,也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合作愉快。”
二人谈完正事之后,又商定了一些具体合作的细节,主要是来护儿在泉州多年,而泉州作为东南的重要海上贸易都市,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不少来自南洋各国的商人进行贸易了,利用职权之便,来护儿在泉州乃至福州等地都开了不少自家的产业,专门贩运一些南海的香料,珍珠,玛瑙,玳瑁甲,珊瑚等珍奇之物,但苦无进入中原的渠道,而王世充一听,则大感兴趣,他这些年在江南的生意也仅限于丝绸茶叶等,很少有这些珍奇的奢侈品。
二人一拍即合,以后决定以各自的商铺为名义,加强合作,一方面把中原的丝绸,漆器,陶瓷,茶叶等物贩往南洋,一方面把南洋的香料,奇珍等物贩往内地,两家各自派出得力的掌柜与行首,合力经营此事。
与来护儿谈完之后,王世充便起身告辞,不知不觉间和他聊了有三四个时辰,离开之时,已经是深夜了。
夜晚的瀛州城的街道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王世充今天摸清了来护儿的底,心情不错,这会儿虽是三更半夜,却也想在这街道上走走,他骑着张金称来时骑的马,缓步而行,而张金称则在马后步行相随。
突然间,这空旷的街市上却传来一阵摇签筒的声音,只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吆喝着:“算命,卜吉凶,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王世充心中一动,平时的算命先生见得很多,可是在这夜晚大街上算命的,却还是第一次见,以他的直觉的,要么是哗众取宠,要么是有真才实学想要引人关注,而此地离来护儿的刺史府很近,不排除是有异能之士想要待价而沽。
王世充策马跑了起来,这些年来他手下的猛士渐多,而文人可以谋划全局,独当一面之才却是极少,现在既然有了争夺天下之心,那谋士和猛将一样,都是不可或缺的,河北山东向来也是文教之地,士子极多,若是能得一二谋才,也算不虚此行。
转过一个街角,王世充只看到一个相面的摊子正摆在街边,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轻道人,正坐在摊子后面,此人中等身材,目如朗星,肤色却是微黑,嘴唇有些干裂,说话间露出几颗黄牙,一头的乱发飘散着,上面草草地用木棍扎着一个发髻,满脸胡碴,身上的道袍也是看起来几个月没洗了,隔了十几步远就能闻到他身上的一股怪味儿,乃是一个典型的邋遢道人,难怪这大半夜的还在这里摆算命摊儿,换了白天,就冲这副尊容和怪味儿,也不会有人问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