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饶命,老奴知错了。”玉嬷嬷咬咬牙齿,有些欲哭无泪,她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她明明才是委屈的那个,为什么要她认错。
“玉嬷嬷哪里错了,说我不该打嬷嬷的。”缓缓轻叹了一口气,一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样子,道:“打得我的手都疼了。”
玉嬷嬷一口老血喷出来,她只能自认倒霉,谁叫她现在大不过人家。
打落牙齿和血吞,是苦是甜她只能独自忍受。
“······”慕容夫人往旁边躲了躲,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玉嬷嬷这样比她有脸面的人遇上太子夫妇,他们都没有将它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她这个一直都慕容缓缓苛刻的母亲。
“老奴的脸打疼了太子妃的手,老奴罪该万死。”玉嬷嬷将身体埋在地上,很诚恳的认错。
在宫里活了这么些年,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脸打疼了手。
这以后让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啊!
“殿下,玉嬷嬷都知道错了,你看······”缓缓抬起无辜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墨昱珩。
墨昱珩宠溺的看着缓缓,很为难的思索了一会儿,道:“好吧。”然后看向玉嬷嬷,一脸看在太子妃面子上的表情,继续说:“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在院里跪上一个时辰,以示惩戒。”
玉嬷嬷再次将最后一口老血喷出来,什么话也不再说,默默的走进院子,在青石板上跪下。
她是不敢在多言了,她完全相信,若是她在多言,那么就不是跪一个时辰那么简单了。
见玉嬷嬷挺直腰板跪在地上,墨昱珩收回目光,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慕容夫人,问道:“不知慕容夫人有何要事。”
墨昱珩的眼神微眯了眯,让人见了觉得遍体生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殿下这是不高兴了。
他是这个东宫的主人,他都还没有说她可以进来了,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这是谁给她长的脸,来打她的脸呢?
慕容夫人吓得后退一步,只觉得额头上冷汗直流。
“没,没事,臣妇就是来看看太子妃。”慕容夫人演了咽口水,她哪里敢说是来找麻烦的。
刚刚玉嬷嬷的事,她可是从头看到尾,太子殿下这可是杀鸡给猴看,她还敢说什么?
“喔???”墨昱珩饶有意味的看着慕容夫人,目光中一点尊重都没有,道:“不是来在责罚缓缓的。”
上次请缓缓回去,最后在父皇面前高了缓缓一状,谁知道这次来东宫,会不会在罚缓缓做什么?
慕容夫人是缓缓的母亲,是他的岳母,按理说他对她不敬这是不孝。
可是只要一想到他们是怎么对待缓缓的,心中那口气就是怎么也不顺。
他都舍不得让缓缓受一点委屈,别人凭什么让缓缓受委屈。
“臣妇不敢。”慕容夫人被墨昱珩这句话吓得直接跪到地上,神兽擦着额头上的汗。
明明是四月的天,可是为什么觉得像是寒冬腊月,让她冷得全身都在颤抖。
心中更是惊疑不定,太子殿下怎么知道他们的打算,可是她不能承认啊!
玉嬷嬷都被殿下罚跪在院子里了,更何况是她。
殿下小时候虽然经常去慕容府上,可是终究不是真的和缓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只是一个三品大员的妻子,诰命也只是从三品,这些根本就入不了太子殿下的眼。
“不敢?”墨昱珩的声调突然提高了三个分贝,明明悠扬婉转的声音听起来犹如地狱来客,“那那十遍《女训》和《女戒》是怎么回事。”
“······”慕容夫人快哭了,虽然一直亲眼看着玉嬷嬷怎么欲哭无泪,可是亲身体会又是另一种感受。
她能说不知道吗?
不能,因为太子殿下不会允许她这么说的。
“殿下,慕容夫人好歹是我母亲,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缓缓轻轻扯了扯墨昱珩的袖口,带着小女儿般的娇憨,撒娇似的摇了摇。
墨昱珩看在眼里是又爱又无奈,他绝对不会相信缓缓这是在给慕容夫人求情。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慕容夫人。
当初脸自己得罪了她,他都没有放过自己,他的那些侧妃更是惨招毒手。
墨昱珩尴尬的咳了一声,将脸别到一边,他有些不想承认这个小气的媳妇,但是有舍不得,怎么办?
慕容夫人听到缓缓的话,从未有过这么感激缓缓,从未觉得缓缓的话有这么悦耳动听过。
可是下一刻,慕容夫人就笑不出来了,那抹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不过就是他们不愿意向我这个太子妃行礼,有些怠慢,可是说到底都是一家人,是我的长辈。”缓缓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无辜,还很善解人意。
虽然她不应该这么说,但是这写都是事实,当初在慕容府上,他们确实怠慢了她,也没有=给她这个太子妃行礼,还叫她给她们行家礼。
现在他们倒过来到打一把,她也不放在心上。
这是她的大度,可是并不代表她们可以一次次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她没有那么好欺负。
就算她没有靠山,但也从未想过要让父亲母亲做她的靠山。
这个靠山太靠不住。
当初他们能让忍心看着她在这东宫生死由命,现在就没有资格要求她做什么?
他们的父母情缘在哪个时候就已经断了,或许说早在上一世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