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慕容夫人没事,那么就请回吧,本宫和太子妃还有事要办,没有时间招待慕容夫人。”墨昱珩语气不容置疑,明晃晃的撵人。
然而,转过身就看着缓缓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吃饭了吗?”
缓缓点点头,温驯的道:“吃过了,在屋里待着无聊,无赖走走。”
她一直都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以前养伤迫于无奈,好了之后就再也待不住了,因为真的很索然无味。
“想去哪?我陪你。”墨昱珩语气中全是宠溺,一点都看不出很忙的样子。
在他看来,陪缓缓散步,永远要比招呼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要重要得多。
她们可以不开心,不高兴,但是缓缓不可以不开心,不高兴。
慕容夫人这下是真的比哭笑不得还哭笑不得,这连撵她离开都懒得跟她打马敷眼。
慕容夫人不知道她是怎走出开东宫的,一阵春风吹过,慕容夫人打了一个寒颤,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东宫大门,转过身急忙走了,活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一样。
看在慕容夫人逃也似的离开,缓缓嘴角抽了抽,很是无语。
她有那么恐怖吗?
不就是让慕容夫人可以离开了,至于跟逃命一样吗?
“《女训》和《女戒》抄完了吗?”墨昱珩双手亲昵的拉过缓缓的双手,轻轻握在手中,大拇指在缓缓手背上轻轻抚摸,很是爱怜。
“······”缓缓额头突突的跳,很干脆的道:“没抄。”
她不想去浪费时间去做这些没用意义的事,何况皇上也没有说让她在什么时候抄完,更没有说不能假手于人。
她又不想做贤妻良母,想要博得好名声,她值班室不想委屈了自己。
既然皇上没有要求,那么她只要完成任务。
只要结果没说错,至于过程如何,哪又怎样?
又没有人去在乎。
墨昱珩心情很好的轻笑出声,他就知道是这样。
“缓缓。”墨昱珩突然叫住了缓缓,声音听起来很愉悦,一点没有受到刚才的事影响,道:“我从来没有看过你跳舞。”
他纳侧妃那日,她喝醉了,说跳舞给他看,可是没有。
那时的他不甚在意,可是现在,他很想看,他觉得若是看不了,会是他一生的遗憾。
他知道缓缓跳舞很好看,可是从来没有看过。
其实也不是没有看过,曾经有过惊鸿一瞥,可是那时候他还很讨厌她,所以完全不将她看在眼里。
若是知道有一天他会这样深爱缓缓,他一定不会转身就走。
“跳舞吗!”缓缓轻轻出声,似叹非叹,像是在回忆什么,低眸淡淡一笑,道:“其实你看过。”
她前世最喜欢跳舞给墨昱珩看,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墨昱珩不喜欢看,可怜她跳得起劲,以她的心来猜测墨昱珩的心,硬逼着他看。
她那时候不明白墨昱珩不耐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因为被环境逼得对谁都是这样。
可是面对赵良娣,哪怕是三娘,他都能转过身就能换上一张笑脸,眼神温柔似水。
她常常在想,她难道真的不如一个村妇吗?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原来不是。
一个人一旦讨厌另一个人,哪怕她是做的完美无缺,在那个人的眼里,永远都不如另一个人。
上一世她自欺欺人的找了好多借口来说服自己,让她觉得墨昱珩不是不喜欢她,他只是在忙。
到最后她才知道,原来她有多可笑。
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已,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成为了舞台上的那个小丑,自己添着伤口,供别人取乐。
现在,她很有自知之明,不会认为墨昱珩爱他爱得死心塌地。
“你是说五年前在冰湖上吗?”墨昱珩讶异缓缓怎么会知道当时他也在场,歉意的道:“那时候我根本就没有看,我当时听说是你吗,转身就走了。”
这些事,他从未想过要隐瞒缓缓,就算他不说,只要缓缓有心,难道还有什么不能查到的。
虽然能查到他的确是去了天女湖,但是也能找出他立刻就离开的痕迹。
对缓缓,他应该坦诚相待。
“是吗?”缓缓嘴角的笑容没有消散,这两世加起来,她都不知道墨昱珩去过天女湖,让她很是意外呢?
那是永和二十年大雪,湖上结了厚厚一层冰,他们那些闺中密友就相约一起去天女湖游湖,当时一时来了兴趣,就在天女湖上舞了一舞。
也就是那一舞,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她一舞成名。
从此京都没人不知道慕容缓缓这个人。
以她的身世不是太差,若不是因为被下旨赐给了墨昱珩,哪怕是随便找个家室相当或者差一点的,她也能过得很好,不说会两情相悦,至少会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可事实难料,皇上一道圣旨,完成了她嫁给墨昱珩的心愿,却也将她从此送进了火坑。
还是一个她一辈子也爬不出来的火坑。
“缓缓,对不起。”墨昱珩愉悦的声音突然低落下来。
他不知道这声对不起是因为那次转身离开而道歉,还是因为对缓缓的冷漠道歉。
“不用。”缓缓收回手,转身离开。
道歉的话她已经听够了,也不想再听了。
有些伤并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没事的。
她爱了他一世,却伤了两世。
这伤太沉重了,她累了乏了。
她从来不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