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平十年在闻禅寺都未曾下山,此番下山他第一程便是要去自己邯郸老家,倒不是说他不听师父言语,他只是去看看,去看看那个自己当年不得已离开的地方,看看那个自己曾经度过最欢乐时光的地方。他不担心别人认出自己,因为这十年的成长变化颇大。
下了嵩山便一路向北,虽说凌素平并未有马匹相助,但是自己武学修为不低,脚力自然不差,上午下山,半下午便已经到了黄河岸边。过了黄河便是赵地。凌素平沿河寻找渡口竟然走了许多路程仍未发现,再加上本是秋季,所以过了河后天色早就入暗了下去,不过还好今日乃月圆之日,天空还有一轮明月方可照路。
嵩山向北随近黄河但是却没有大成镇在附近,黄河北岸亦是如此,所以此处并未有官府所设的渡口。再加上又是秋季,时日将黑,黄河之上船只也是几乎没有。
天色已黑,这凌素平愣是没有找到可以渡河的船只,不得已只好找寻过夜的地方。继续向东南而行,没有多时,见路边有一樵夫正担柴快走,凌素平忙喊到:“樵夫大哥,且慢行。”
那樵夫听闻有人喊他便停下,扭头回看,看到果有一人便说:“不知你叫我何事?”
凌素平赶紧前来施礼,但是自己一直在闻禅寺所以双手合十施了个礼说到:“我欲到河北赵地去,但是却找不到渡口,想问下大哥附近可有渡口。”
那樵夫看他双手合十做佛家礼,又看其光头,虽然年轻但猜测其定然是闻禅寺的僧人,至于为什么穿一身俗衣樵夫也不知。闻禅寺国之大寺,得道高僧更是多不胜数,多少周边百姓都到寺中焚香礼佛祈求保佑。
樵夫说到:“师父可是闻禅寺中僧人?”
凌素平看了看自己手势说到:“在下正是,只是从未下山,如今还俗下山,欲去河北赵地。”
樵夫说:“不瞒师父说,咱们这穷苦地方的,哪有什么渡口,就是临近一些村子有船只的,白天里方才偶然的渡船行当,现在这天寒夜黑的,定然是没有船了。”
凌素平说:“请问最近的渡口在何处?”
樵夫说:“往东一百多里的郑州城北便有官家渡口。只是这要是靠双脚行走走到不知要几时了。”
对凌素平来说一百多里不算远,但是着实天晚自己从不曾知道郑州该如何走,再摸错了岂不是更是不好?
樵夫看凌素平不知所措便说:“师父,我家就在前边不远,村中也有人在黄河上有船只,今晚且在我家暂歇,明早我带你去寻个船家,渡你过河便是了。师父放心,你是闻禅寺的僧人,没有人不愿意帮你的。”
凌素平也感觉如此最为是好,于是又不自觉双手合十施礼说到:“多谢大哥相助,我会给大哥一些银钱作为宿头费用。”
樵夫忙说:“可不敢,可不敢,哪能收师父你的银钱,我们给香火钱都给不及的。”
凌素平只好作罢,但是又不好只占别人便宜,便伸手将那一担才抗于肩上,樵夫一再相求让他担,凌素平不给,于是樵夫只好从他,两人一道去了村子。
到了后半夜,凌素平正在樵夫家休息,突然听得外面马蹄声四起,到了这村中便不再前行,随后便有不少砸门的声音传出。其中一人砸得正是樵夫家门,外面之人厉声大喝:“开门,开门!快开门。”
此时樵夫已起床出门,凌素平也醒来,出了房间,看到樵夫起问到:“外面什么人来了?”
樵夫说:“不知道啊,这大半夜的。”
凌素平说:“大哥这边可有山匪出没?”
樵夫说:“山匪还真没有。”
此时外面不耐烦砸门声音更大。
樵夫无奈只好看门,凌素平与其一同,打开院门,门口站一人手持火把,那人凶神恶煞的问:“你家可有船么?”
樵夫说:“在下打柴为生,没有船只啊。”
那人又问:“谁家有船?”
此时外面七八人各自敲开别人院门,其中一人正好有船只,樵夫看到指着说:“远处那家就有船只。”
那人看了看后便转身离开了樵夫家便去那边。樵夫刚才有些心惊胆战,此时见对方离开方才放下心来,本欲关门凌素平说:“你先回房间,我且看一看,免得对方出手伤人。”樵夫听后赶紧回屋。凌素平一人在此看望。
外面共来了七人,八匹马,几番询问后,这小村中只有四人有船,而且不大,每条船只能一次载二人二马过河。但是其中一船家因身体不适正卧床不起。
七人将那船家强行拖出屋子,非要他驾船过河不行,眼看那人站都站不稳,岂能动弹,这一家老小跪地求饶。此时其中一人便要动手。
此时凌素平已经出了院子,大喊到:“你们是不是欺人太甚。”
八人扭头看到是一个年轻人便骂到:“干你屁事。活腻歪了是么?”说完几人便拔刀而出。
凌素平面不改色的说:“你们半夜扰民,不由分说非要大家半夜载你过河,尚有三位船家可以过河,你们先过去,再来渡人不就好了,非要那重病之人载你过河,不给渡钱不说,还要行凶伤人。这怎不是欺人太甚。”
言毕,其中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便向凌素平面门砍来。周边的村民吓得大叫起来,眼看这一刀就正中那年轻人面门了。
凌素平眼中那一刀并不快,在刀即将砍中自己时,他只是轻轻地一挪步,便整个人已经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