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吴雪峰吐了几口污水,脸色铁青,一巴掌抽在那名保镖的脸上,大声骂道,“眼睛长哪了?”仔细听,那声音里还有点哭腔,“这么大的坑看不见啊?昨天你们怎么找的地方,让我住在这种全是虫子,开门就是有坑的地方?你们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想要弄死我呀?”
那保镖还算清醒,又有相当的专业知识,立即解释道:“老板,这事有蹊跷啊。要是昨天就有这么大一坑,昨天就栽了啊,肯定是昨晚有人捣鬼啊!”
“我特的么的不知道有人捣鬼。”吴雪峰抬起一脚,踹在保镖的胸口,哗啦啦,又溅起水花无数。另外一位保镖也跑出来,身上的伤看起来好很多,却只低着头,不敢出声。“关键是有人在背后搞这么大的动作,你们都没有警觉,还号称专业,专业在哪里了?睡死过去了?”
保镖很委屈,说道:“老板,可是昨晚真的没什么动静。”
“没·什·么·动·静?”吴雪峰瞪大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道,“那你睁眼看看,这个坑怎么来的,你再来我帐篷里瞅瞅,这些虫子那里冒出来的?这样都不算动静是吧,在你们眼里,是不是把我绑架走了,都不算什么动静啊?”
两位保镖低着头,时不时地看向胡途。即使不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已经猜出,这件事必是胡途所谓。不说别的,昨晚胡途守夜,要是事情跟他没关系才怪了。
他们俩的心思很微妙,既不想为只把他们当工具的吴雪峰卖命,又不想承担这种保护不力的后果。更有甚者,他们也不算好人,若是他们做这件事,底线可能比胡途还要低。比如把虫子加个好几倍,在水里放点恶心的东西之类的。
吴雪峰从极致的愤怒中醒来,也想到这件事情的诸多可能性,对胡途说道:“胡途,昨天是你守夜,发生这种事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呀!”胡途打了个哈欠,破不在意地说,“我守夜守得是我们这边的,又没有守你那里,你那边发生什么事,我完全不知道。”
这完全是扯淡,双方只隔不到五十米,既然守夜,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件事就是他做的。
“你行,你可以,你胆子够大!”吴雪峰口不择言,愤怒地说道,“行,竟然敢这么对我,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告诉你,这事我跟你没完。”
许久以来,从来都是他主动整人,挨整的次数还真不多,像今天这么惨的时候更是前所未有。他的疑问是真的,愤怒也是真的,但是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办法找回场子。
这里是荒郊野外,在他的眼里,这两位手下又是脓包,单对单的对付胡途都不一定能取胜,更何况还有个徐敏。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口气今天必须得忍。
只是他毕竟还没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几句掏心窝子的威胁,说一句外面的气势便高一分,同时内心的强大便少一分,若是这会儿能泼妇骂街一般不依不挠,那证明他也就这点本事了。
“关我屁事!”胡途不屑地说道,“我跟你说啊,别什么事都往我头上赖。而且地方是你选的,说不定那里原本就有塌陷你没发现,说不定老天爷看你不顺眼,来个天塌地陷警醒你一下。我觉得你可以往好的方向看看,这有可能是玉皇大帝要你做个好人。”
听到这样的说辞,吴雪峰忍不住骂道:“去特么的玉皇大帝。今儿个老子认栽,你们都给我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走人,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会高高在上的跟你说话,乡巴佬,你给我等着。”
胡途笑道说道:“嗞嗞,恼羞成怒了呢。”这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他又放大声音,“一会你们回去的时候可得好好开车,别栽沟里了,再回头赖我头上。”
王品秋被逗得“咯咯”直笑,颇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收拾东西,对胡途说道:“胡途,你这张嘴可真够损的,弄得那陷阱也够厉害啊,怎么做到的?”
这话断章取义的看,有点像贬义,但结合王品秋会笑的声音,就变成了满满的褒义。
胡途开心地说道:“呵呵,这可能是天分,上天先给了我一颗善良的灵魂,然后又给了我一身做坏事的本领,让我代他除恶扬善。”
“去你的吧!”王品秋伸出手推了胡途一把,这样的解释简直就是逗比者的宣言,“不过结果倒是挺好的,哈哈,新的一天,一个美好的开始。”
吴雪峰麻利地把重要的东西收拾完,一行四人开车离开,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说。
等他们走后,徐敏带着满心的好奇来到胡途挖陷阱的地方,看了又看,琢磨了又琢磨,始终一言不发。然后她走向胡途,问道:“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胡途挠了挠头,说道:“小时候我过得很清苦,经常到野外捉些野味啥的,挖陷阱……”
“打住。”徐敏伸出手,然后深吸一口气,“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用得着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搪塞我么?我倒是更奇怪,为什么你有匪夷所思的本领,平时怎么会这么畏首畏尾呢?”
胡途再次挠挠头,好像头上真有什么似的,只说道:“其实,我妈妈一直教育我,要做一个好人。”
“我呸。”徐敏终于忍不住了,“一个坏到骨子里的家伙,竟然跟我说做个好人,你看看你全身上下,那一个细胞沾上了一个好字!”平时默默无语的女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