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孙伏。”
抱怨了着一切的起因,也不管对方是否泉下有知,这会儿,周里项真的是要被逼疯了。
“砰砰砰……”
刚劲有力的敲门声让周里项算是回了些神,他深呼吸了一口,吐出一些浊气,起身去开门,这地方偏是偏,好在空气质量是城市里绝对不能比拟的。
门打开,门外站着几个人,除了两个把门儿的士兵,只有一个面熟,而那个不熟悉的人,自然是到这边来找事儿的庖丁。
“李排长,昨天你让整理的孙主任生前负责的一些工作事宜,以及由他负责联系的几家赞助单位的资料都整理好了,不过关于他家人的联系方式,或者说他的直系亲属这块,可能还得麻烦县里,他去年离婚后,这边的资料就清理了一些,没办法。”
将几个人领进门,周里项将一沓资料递给了国字脸的李排长,算是将自己手头掌握的信息一并甩给了这个当兵的,这鬼地方现在可不是他说的算。
“这几天也是麻烦周副主任,这里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这位都是上面安排过来配合查办这次事件的特别行动科丁先生,他可能还有一些问题要询问您这边。”
李排长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过周里项真名,但之前上面亲自打电话过来嘱咐,加上那些当兵的一个个都真枪实弹,也没人会去怀疑。
听李排长这么说,周里项也是象征性的赔笑:“麻烦什么,这里本来就是我的管辖范围,出了人命案子,我已经难辞其咎了,不过我知道的都已经在这些资料里面了,各位还有什么想问的?”
周里项能到这个位子,一则有些关系,另外也花了些钱,虽然没多少真材实料,但好歹见过世面,有点儿眼力劲儿。那些当兵的也就算了,这上面新安排下来的人却让他暗自里嘀咕了半天。
这男人看着并不算大,二十多岁,勉强也就三十岁的样子,真的能当上什么特别行动科的位置?帅气是不可否认,若是换做刑侦电影,倒是可以当主角,不会和自己一样,靠关系的吧。
被周里项盯着看了半天,庖丁只是微微一笑,上前走了一步:“周副主任?自我介绍一下,朋友都叫我丁,你叫我丁先生就行,这案子的临时负责人。”
“您好,您好,您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虚假的笑容,庖丁是不在意,市侩惯了的人,笑容就是这样的,没什么好介意。
“周副主任,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猴年出生?”
“嗯?是,猴年。”
周里项一愣神,这问题是不是有些脱节,完全没什么关联的样子啊。
可庖丁却很认真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因为正主任惨死,而代其职的副主任,用些通俗易懂的语言就是,这家伙印堂发黑,属于最近倒大霉的主,运气不好可能就关乎生死,至于庖丁问他属相,纯粹是想看看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能顺利的进入这里,庖丁自然是用了一些手段的,不然也得不到这些军人的认可,毕竟这里是保护区。当然,他用的可不是什么正常手段,还是得速战速决。
来到这里后,李排长有给了他几张照片,这些照片应该都是第一手资料,是对现场各种情况的记录,庖丁看了一边,虽然有些模糊,但某些细节倒是清楚。
不过,此时看着有些懵的周里项,庖丁凑过去低声说道。
“周副主任若是信我一句话,过了这个月,去西边一趟吧,至于去哪儿,我想你心里会清楚的。”
说着,庖丁在上衣兜里摸索了一下,掏出张折叠起来的a4白纸,上面潦草的写着些东西。
“另外,周副主任知不知道这几个字母和数字的意思?哦,这是在死者孙伏的电脑键盘下面压着的。”
这纸张自然是李排长给的庖丁,只是被庖丁留在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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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里项前一句话关于属相的事情还没整明白,庖丁后面就又补上的一句把他弄的更晕乎,这几个字母数字周里项哪里知道什么意思,庖丁要是不问他,他都不知道这纸条的存在。显然,那些士兵找到了不少资料,并且没有告诉周里项。
也不等周里项回话,庖丁倒是没继续就这些数字和字母继续发问。
“看来周副主任是不清楚了。”
将纸张折叠起来,放回兜里,旁边的李排长在庖丁的示意下,把几张照片递给了周里项。
这几张照片都是在大雨中拍摄而成,受天气的影响加上像素原因,看上去有些模糊。内容是翻来覆去的地面痕迹,好似一条巨蟒之类的蛇形生物碾压而成,痕迹有着极为规则的鳞纹,但是以周围环境对比会发现,这些鳞纹都少说有巴掌大。
可以想象,造成这些痕迹的若真的是一条巨蟒,那该是如何的巨大。
周里项自然是知道这照片拍摄的时间和地点的,这些照片还是他移交给这些军人的,而这地点正是保护区主任张伏出事地的周边,他被发现时已经死去多时。
那天基本上下了一整天的连绵细雨,当晚就转成大暴雨,若不是一个保护区的工作人员恰巧路过,去晚了可能现场什么都不会留下。
根据尸检,张伏全身上下多处骨折,致命伤似乎是由于断裂的骨头刺破了内脏。这种痛苦的伤势并不会造成直接死亡,整个过程甚至可以延续数小时。可以想象,张伏是经历了一个怎样的痛苦过程,才奔赴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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