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照片都是老照片,虽然保存的比较好,但边缘还有些泛黄,照片的内容除了一些老物件儿,还有一张合影,那铜镜只是其中一件比较引人注目的。
“这张照片,是那里得到的?”
将铜镜的照片摊开,庖丁问老七。
“这个是雇主给的资料,点名要在那墓中找到这几件东西,这面铜镜标价这个数。”
老七说着,比了数字,庖丁却摇摇头,并没有说话,老七只能理解为这个数字少了,他这会儿也没想其他的,又将那张合影划拉出来,点了点其中一个人像。
“这个就是我们的雇主。”
这个合影也是引起庖丁注意的第二张照片,照片里是有个人庖丁认识,而老七点的那个则让庖丁觉得脸熟。
“这位是前段时间在市里刚刚崛起的投资人,之前不是还举办了一个什么宴会嘛,那之后没多久,他就组了这次的下坑的活儿。”
这下,庖丁记起这位的身份了,这家伙就是当时邀请庖丁去当那什么百鬼宴主厨的毛线邪鬼,庖丁当时让孟婆调查过,宴会当天庖丁去找麻烦的时候,对方竟然直接消失了,看来是去准备下孙卖鱼的墓去了。
——呵,有意思了,我正想着怎么找你呢。
这段时间庖丁也是忙,现在正好闲了。
“他和你们一起去了吗?”
老七点点头,回答道:“当时一共去了四个队伍,我们的两支,加上雇主自己和他邀请来的一支,一共七十九个人。现在想想也挺奇怪,雇主要求一同参与任务的并不是没有,但他却提出下坑时要所有人一起下,不留后勤。我和另一个队伍中有几位都不是专业人员,加上当时去的人比较多,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必须留下一些人在上面盯着,这才没按照他的要求,不然怕是一个人都上不来。”
事后,老七也琢磨过,那位雇主的确怪异的很,可当时没想那么多,就算想到了也没在意,毕竟是金主不是。至于那三个逃出来的,虽然命吊了一口气,但根本说不了话,要不是来求庖丁,门外那位根本下不了床。
“那你现在想要做什么?治好门外你的同伴?还是找到这个人?又或者是想把你们没下完的坑,给下完。”
大概听完老七的事情,庖丁将茶杯放到一边,给了老七选择,然后就等待着老七的回答。
老七也算是个人精,哪里听不出庖丁话里的意思,加上他自己的怀疑,瞬间就对那位雇主起了心思。
“找到那个人?您是说,这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局?可为什么?我们之前不可能和他有交集,他也用不着坑我们吧。再说,他也下去了,我们几个在将逃出来的伤者送回后,就一直派人盯着那个墓,他要是能走出来,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有另一个出口……不,不可能有另一个出口。”
“可你并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不是吗?那几位还活着的也不过被你们吊着命,怕是他们已经不能告诉你们任何事情了吧。”
庖丁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敲了敲桌子,补充了一句。
“所以,你到底是想我帮你做什么呢。”
老七又一次扭头看了看门外,那边宁艋似乎只是帮他扶着他的同伴,他咬着牙,最终做出了决定。
“我都要,我要你帮我治好我的人,还要你帮我下完那个墓,若真的是那个雇主的局,最后希望你帮我找到那个人,生死不论。”
庖丁笑着点点头,当他问老七选择哪一个时,就已经知道结果。人总是不会满足,这恰恰是人的根性,何况,现在还带着情绪。
“你能进这个门,你想我办的事情,我当然都会接手。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不可能白出力,想得到什么就总得付出代价。所以,为了办这些事情,你,能付出什么?”
来这里之前,老七也打听过,但得到的关于这里的消息并不多,这家名声并不在外的【黑店】似乎藏了许多秘密。庖丁算是老七“正常”生意的老主顾,只是普通买卖的时候,庖丁的存在就像是一个提款机,一物换一物,老七总是赚的,还赚了不少。但当这个交易的两方换了位置的时候,老七才发现,自己对庖丁知之甚少。
庖丁缺钱吗?
肯定是不缺的,这位每次买东西从不还价,有时候还会刻意开出高于市场价格的额度。那么,他肯定不会要钱,若自己拿钱当价码,肯定白瞎。
——如果,他要的不是钱的话,那我能付出什么?
——或者说,为了得到结果,我愿意付出什么?
一时间,老七也迷茫了,他看着庖丁,嘴巴张合半天,却没能吐出半个字,心底琢磨着,这会儿倒是想的多了许多。
他老七自己是重情义的,那一队人马这样折了,他们的家人得自己照顾,有几位留下的还是孤儿寡母,那就都需要钱,虽然这些年赚了不少,可抛开又投进去的钱,剩下的也就那么些。他别的不懂,只懂得做这行买卖,离开了这行,他都不知道怎么活,而要想继续在这行混,生意就不能断,这次活儿栽了跟头,圈子里虽然当面不说,可背地里免不得有许多落井下石的,能不能混下去都两说,何况他手底下已经没什么可用的人了。
老七上面自然是有个人的,可那位也随这次下了坑,没上来,树倒猢狲散,他的一亩三分地怕已经被人瓜了,那些瓜分的人没彻底稳定下来之前,靠是靠不上去的,自己店里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