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规模砍伐原始森林,一直是国土部最反对的事情,几十年来,这是第一次。林业所和环境所对于洞水垭非常关注,所以隔一段时间就会集结一些研究院和学生前来考察。
按照管理所的一般配置,实验室和招待所是必须要有的。只不过丽质虽然按照规定建造了实验室和招待所,也为它们提供了电力,可是却没有设备。信息通讯局正在给洞水垭拿通讯光缆,张春自己有一套卫星通讯设备,但是都是在固定的时间,很快处理文件后就关闭了。
所以洞水垭还处在与外界隔绝的状态。最起码,这里没有电视通讯系统。
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些书籍送到白云沟洞水垭专用货柜,来取邮件的多半是欢快的水玲。
因为张春调动了自己在仙女的藏书,所以暗月和新民基金会很快就知道了张春的行踪。松柏镇的国土所、林学院和一些研究部们也在悄悄地换人。
这在第一次林学院学生前来实习的时候,张春就知道了,好在暗月和基金会都选择了低调并主动替张春保密,前来实习的学生也不知道这对夫妇就是他们崇拜的张为民和张媛,张春也就默认了。
林学院主动提供了实验室最基础的显微、化验、培养、分析等等实验设备。因为林学院获得了新民基金会的项目批准,要对洞水垭原始冷杉林更新项目进行研究。批准的资金是申请资金的三倍。而这套设备就是项目研究的一部分。
张春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基金会特意的安排,因为领队的老师是环境研究所所长张秋月的儿子和儿媳,二十多岁。是张春看着长大的,只是因为这些年张春变得低调,小家伙们精力都在学习上,没怎么注意而已。
当然,这也许是两口子调到松柏镇的原因吧。
张南昌是张秋月在南昌工作的时候出生的,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名字。郭秋艳的外祖母是一个法国牧师的女儿,有一半的法国血统。父亲是敦煌大学的林学教授。有一半的俄罗斯血统。这个女孩子面目上的西方特征还是比较明显的,因此也长得非常明艳。张南昌追了很久才追到手。两个人有一个两岁多的儿子。张秋月和亲家母争夺孙子还弄得挺热闹的,最后张秋月因为只有张南昌一个儿子,而郭秋艳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这个宝贝儿子就留在襄樊。连张南昌两口子想见一面都不容易。
张南昌两口子都是醉心研究的人,见到张春夫妇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您长得和张先生年轻的时候很像,就不再追究。张春和丽质却对这两口子太了解了,自然不会揭破。
洞水垭的冷杉虽然只留下了三十多株,但是每一个都是体积庞大的古树。砍伐只一年,新生的枝叶膨胀了一倍多。所以远远看起来,云雾缭绕中,还是有几分原始森林的味道。
这里在砍伐之后,林学院和周边的管理站的护林人就移栽了大量的树种。种类繁多,但是终究比不上原来就有的冷杉和红桦树苗。
张春和丽质每天都会带着水玲她们巡视辖区的这些山林,砍掉一些对移栽树种有威胁的树木。水玲她们出去的时候。也会带一些树苗回来。只是她们带的树苗一般都会有一些奇异之处。这些家伙比张春夫妇要挑剔多了,按照丽质的说法是,没有灵性的东西,她们是不会要的。
在清除多余树苗的时候,实际上也以她们的感知为主导。这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偏向性。所以张春特意说明不是所有的物种都有灵性,也不是只有灵性的东西才能保留。因为普通的物种才是基础。比如板栗是好吃。栎子和橡子也是不能完全替代的,何况板栗也还有太多品种了。森林之中粮食木本植物重要。但是非粮食木本植物也同样重要,他们能够起到抑制森林病虫害,养活一些森林中专门也这些植物为食物的物种。所有的植物只要合理运用,都是能够调节人体内五行平衡的药物。用多少,怎么用,你如果认真地去了解和感悟,就会觉得非常奇妙。所以在管理森林的时候,要保持最大化的物种多样化,不能让自己的认识左右,因为你的认识永远只是大自然很小的一部分。
“森林,只能做加法,而不能做减法。”这是张春告诫水玲她们的一个原则。
这让张南昌和他带来的那些学生不断地点头。
张南昌他们过来,除了考察已有的次生林树种以外,还引进苔藓,蕨类和藤本植物。但是主要是在这些古树的周围进行。小树可禁不起藤本植物的折腾。
“这就是纯冷杉林的不足之处,当某一个树种成为优势树种以后,其它树木的空间就被挤占了,最后在森林系统中消失。神农架的森林体系还好一些,往西一直到秦岭,甚至大兴安岭和外兴安岭等北方林区,这种纯化的森林,甚至原始森林都是占据主要地位的。直到森林大火或者病虫害摧毁原有的森林体系。这片森林以前就是一片快要死去的森林,危害冷杉的病虫害大量繁衍,数万株冷杉,也只挑出了这三十多株健康的树木。”
“洞水垭的建筑大家都看到了吧,使用的就是冷杉木料,还是经过了挑选的。但是上面有非常多修补后的虫洞,运下去的木材虽然多,但是几乎都需要经过手续繁杂的后续处理后,才能够使用。”
“当纯树种森林老化,抵御能力变差,以这些树种为食物的病虫害就大量繁殖,树木开始死亡和腐朽。这样的森林只要受到雷击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