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各位说说,该拿这个高飞怎么办?”端坐在上首的掌尊弘时禅师双目微闭,轻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把他拿住送到大器宗去,或者是送去化生寺。”
“哪要这么费事,一刀杀了干脆。”
“我看还是把他驱逐出北滨郡。”
“可以收入我天龙寺呀!”
一时间,场上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了。
“杀了,为什么?送去大器宗,凭什么?驱逐出去,干什么?收为本派弟子,能得什么?”普渡在众人讨论渐歇时连发四问。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均觉得普渡问的有理。
高飞有没作奸犯科,最起码没有对不起佛修,为什么杀他?
大器宗是灵修,驱逐佛修到这北沧州的就是灵修,难道佛修真的把自己当做灵修的家奴了,帮着灵修守卫着这北沧州?
驱逐出北滨郡,这个更是毫无道理。
先别说高飞是投奔佛修来的,就算是来避祸的,佛修也没有丝毫道理随意驱逐他,毕竟他也算是天龙寺的人,普觉的记名弟子。
至于正式收为弟子,高飞身上担负着重大因果,涉及五大宗的封魔,涉及大器宗的颜面,没有丝毫的好处,天龙寺又干嘛要接这烫手的山芋。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里寂静无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禁止了。
“弘熙师弟,你说说看,该怎么办?”弘时禅师扭过头来,眼睛看向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这位老僧看起来可算是在场中年纪最大的人。
“此子身上有大因果,师弟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弘熙皱着眉头沉思了好半天,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师弟的天机推演之术可算是独步天下,我是知道,就算是神意宗的天演真君在天机推演上还要比师弟逊色,怎么,师弟可是担心沾染上什么因果不愿推演么?”
凡是推演,必然消耗推演人的精力,越是难以推演的事物,对推演人的伤害也越大,有时不但要透支精力,还要折损寿元,毕竟是私窥天机。
可是这个高飞事关灵修、佛修、魔修三家,又是飞来山封印的降魔柱器灵脱身,关碍太大,一旦处置不好,怕是天龙寺也要麻烦。
要不然,就凭高飞一个金丹真人到来,也不至于惊动天龙寺所有禅师齐聚讨论。
众僧闻言皆是面面相觑,这些禅师毕竟是四方界修士中顶尖的存在,而且在封魔的时候,天龙寺也出人去牵制魔修,所以对封魔器灵一事还是了解不少。
“掌尊师兄,非是不愿,而是不能!我已推算过此子,天机不显,根本无从推演。”弘熙双手合十,站了起来,向着弘时禅师深施一礼。
“哦,竟有这等事,推算不出来?不过就是一个金丹小修,师弟可否说说因何推算不出?”弘时禅师听到这话也是有点发愣。
这个高飞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弘熙禅师都推算不出天机。
“推算前因,天机不显;推算后续,气运加身。不问由来,推算又有何用?强推前因,寿元不支。”
这就是说弘熙禅师都推算不出高飞的出处,至于高飞后续发展,却可推算出高飞气运在身。
元婴中期的禅师推算一个金丹中期真人的前因后果,能把自己寿元耗尽,还不一定能得到结果,这个回话也太震撼啦。
弘熙整理一下思绪接着解释道,“跨界之人我推算不出,高飞南越州潜山村人氏,无跨界之说。”
这也是当年潜山村被纪家灭村留下的尾巴,要是没有灭村,很可能高飞的底就被一些人给摸了出来。
现在大家都知道高飞是潜山村的人,偏偏潜山村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神兽血脉亦难推算。四方界无高贵的人族血脉存世。即便溶血,也不蔽天机。”
四方界根本就没有人见过什么神兽,图案倒是见过,也许祖先是见过的。
但是最起码这上万年来,再也没有听说有人见过神兽。高飞即不是妖兽,也没有可能溶神兽血脉,因此这条也对不上。
“三者有大能遮蔽此子的天机,我若强推,必遭反噬。至于还能有第四种的意外,我也不知!请师兄见谅。阿弥陀佛!”
弘熙禅师说完,退回座位上低头不语。
任谁推演一生,发现眼前之人已经超出自己推演范围而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很好。
弘时禅师和弘智禅师交换了一下眼光。
第四种意外不做他想。
前两种已无可能,可以予以否定。那么只能是第三种情况,有大能遮蔽了高飞的天机。
作为伏魔柱的器灵,高飞肯定是在大能的帮助下才能脱离伏魔柱的,最起码没有大能人物出手,宝岚山器灵那一关就过不去。
也只有这种情况才能说的通。
只是如此一说,这高飞来天龙寺是本人的意思还是那位大能的意思?弘时禅师一时也感到头痛不已。
五大宗也好,魔修也罢,不管是谁家设计,怎不能把天龙寺也拖入这滩浑水之中!
看来杀或是抓都是不能,也许就是有人把高飞故意引来,让天龙寺或杀或抓。
“普渡,你看如何是好?”弘时禅师双目微闭,轻声开口到。
“禀掌尊师叔。”普渡清了一下嗓子,“一不能杀。他背后有何人指使?既然不知,索性不知;二不需逐。这次逐走,下次可能还会再来。干脆不闻不问、不接触。听之任之,不知掌尊意下如何?”
弘时禅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