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点顶不住了啊!”在方敖身边的蟒空都快要哭了,此刻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两军的旗鼓相当的气势在战场的中心交锋,他们互相辗轧,互相碰撞,空间都在破碎,首当其冲感受到无穷的压力就是他们了,方敖不能够出手,只有蟒空有能力稍稍的抵御一下,让自己的麾下不受伤害,这剩余的不过六百的将卒可是方敖的基石,决不能有任何的损坏,去白白送死!
“本将知道,本将知道!”
方敖感觉自己也快哭了,这是浪的飞起,快要将自己给浪死了啊,他先前就忘记了去预估数万海族将卒一起冲锋是怎样一种浩荡的场面,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威势,即使是他,也感觉到无比的心悸!
“将军,他们要来了,还冲吗?”蟒空看向了前方,说话的语气都在颤抖,那无边无际,汹涌袭来的黑潮已经不足一里之地了,这在修士的眼中也不过眨眼之间啊!
“还冲什么冲?就凭咱们这点人,能冲吗?”方敖那快要哭了的语气,看向了前方,懵逼了片刻,咬着牙道:“咱们掉头,回去!”
“回去?”蟒空看着后方的敖坚带着将近数万的大军也在冲锋,心中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这回去的路也不通啊,即使他们现在是装作了北海将卒的模样,大军冲锋,轻易绝不会退下来,若是退却,将会以逃兵对待,这是众所公认的规则!
“哎呀,不管了,往敖坚那里面冲,咱们或许还有点活路,要是往前方,你认为咱们还能够生还吗?”方敖看着一波又一波的黑潮,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在这宏伟的军阵面前,即使是他也难以抵挡!
蟒空强行撑住那颤抖的身躯,撕心裂肺的怒吼道:“撤,给本将撤离,走!”
“啥?”带着将卒冲锋的敖坚像是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坏了一般,顿时就懵逼了,当看着前方那先前被他称赞为勇猛的孤军向后回撤,他的神色顿时就惊呆了!
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个时候往后退却,想死了吗?大军指挥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群混账,他们的退却会造成连锁反应的啊!
“将军,他们太强了,我们扛不住了!”蟒空在方敖的指示下,向着前方怒吼了起来。
若不是看着他们身着白甲,是北海将士的份上,敖坚此刻恨不得亲自动手杀了他们,这群混账,都是坑爹的货啊,要是顶不住,刚才你们不要夸下海口啊,这不是找死吗?这群混账,不但坑了他们,也坑了自己啊!
“回去,冲锋,退者死!”毕竟是执掌数万将士的军团长,第一时间就下达了命令,敖坚怒吼着,手中的长枪不断的挥舞,无穷的威势从他的身躯之中爆发,不能让他们再次后退。
“将军,臣做不到啊!”蟒空快要哭了,不过好在身边的方敖给了他继续后退的勇气!
两军相聚的距离已经不过一里了,方敖也只在刹那之间就要接触到敖坚的大军,冲入他的军阵之中!
敖坚的瞳孔瞪的越来越大,手中的长戈也顷刻之间就要挥下,就在此刻,他忽然瞳孔一缩,一道熟悉的让他简直发狂的光影从先前的溃卒之中出现,他的身躯一瞬间愣在了原地,像是傻了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龙神在上,为什么这群身着白色铠甲,手擒北海大旗的人看起来越来越不对劲了,他的眼前竟然出现了让他无比痛恨的光箭,那不是只有自己追击的戴着恶鬼面具的混账才会的吗?
一瞬间,如遭雷击,一瞬间,敖坚的脑海之中想到了很多,一瞬间,西海将卒形成的黑潮和他们已经不足五百米了,一瞬间,能够做出的决定和嘶吼,都变得那么轻微了,离弦之箭已经来到了他的眼前!
“嘭!”长枪挡下的光箭,看着即将就要短兵相接的西海将卒,敖坚发出了他这一生恐怕是最为撕心裂肺的吼叫,“误会啊,都是误会啊!对面的将军,停下来,一切都是阴谋啊!”
可是他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在这震天的厮杀声中是那么的软弱无力,是那么的苍白!
“误会?误会你p,杀了我们的人,这怎么可能是误会!儿郎们,杀光他们!”西海的守将怒吼,一瞬间就带领将卒扎入了北海的军阵之中!
“杀,杀啊,杀了这群西海的混账!”对方凶狠,北海的将卒也爆发出了怒吼之音,在各自将官的带领下,向着西海之卒杀去,艰难的抵御一波有一波的黑潮!
眼泪差点就从敖坚的眼中流出了,他看着下方已经厮杀在一起的两军,听着他们的怒欧和惨叫,心都在滴血,这都是误会,都是没来由的战斗,他们被那个戴着鬼脸面具的混账给戏耍了啊!
“停下,都给本将停下!”
敖坚在怒吼,可是两军交战,在一起将近两万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停下!
“将军,您还在干什么,西海的兔崽子凶猛,黑潮实在太强了,没有您主持军阵,我等抵挡不住啊!”将官们向着敖坚怒吼,每时每刻,都有两军的战士倒下!
瞬间被染红的鲜血,鼻尖传来浓郁的血腥味,看着自己的麾下死不瞑目的惨状,他们的身躯在西海将卒组成的黑潮之中连连败退,他的心都在滴血!
“不管了,不能再这样视而不见了,要不然自己的第四军团会被打残的!”他猛地飞驰,加入了战场,怒吼着维持北海的军阵,向着西海之卒厮杀而去!
无人知道敖坚此刻的内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