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精瘦的老头,就那么风过欲折的站在醉仙楼的大门口。
真不敢相信,刚才那颇具气势的喊声,是从这个干瘦的身体中发出的。
“谭大厨!”在场的一干众人,悉数认出了这个面上带笑的精瘦老头。
“乔老爷,这是何人啊?”温守正见众人的反应,心中微微有些发慌,小声问道。
“呵呵,温大厨莫要惊慌,这是谭家馆谭老,主攻家常菜式,温大厨只管迎战就是!”乔老爷在一旁小声的安慰道。
“家常菜式?!”温守正心中一震。
这世间,最难把握的不是别出心裁,而是司空见惯。
对于调和千家万户众口,却稳稳屹立于省城厨艺界不倒的谭家馆,虽是走的家常路线,却也是一枝独秀!
其中的功力和能耐,但看这个谭大厨就以略知一二。
身材虽瘦小,可内力却是不容小觑啊!
温柔站在温守正身边,也是清楚的听到了这个姓谭的老头的来历,心中已是暗暗做了准备。
“呦!刘大厨,您也来了?昨日比试完,您也不去歇歇吗?”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昨日打擂失败的刘一刀。
此刻,刘一刀依旧是腰间挂着他的那把玄铁菜刀,抱臂胸前,冷冷的看着面前今日的阵容。
人群中,靠前的位置,松涛先生一行人,格外引人注目。
不乏有大姑娘小媳妇的指指点点。
“瞧,那个男人,就是昨日站在台上的那个,我和你说起过,好英俊啊!”有人指着盛尧山小声赞道。
“唉……要是我家男人能有他的一半,我就是每日纺纱织布到累死,也愿意!”另一个女人气道。
“我说,昨日你就来了。今日还出来,你的布还织不织了?你家男人若是问起,你怎么说?”
“管他呢!老娘豁出去了!有这么帅气的男人在眼前,还织个毛布啊!回去若是我家那男人敢叫嚣。我就领他来看看人家这相貌、身形!同样是男人,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那女人说着说着,居然真抬手去擦拭了下眼睛。随即,又迫不及待的视线追着盛尧山而去了。也不知道刚才是真流泪了,还是装模作样的。
“天呐!你快看!”随着一个陌生女子尖锐的叫声,围观的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了。
先是前排的人头齐齐偏向一处,随后便是人群的目光汇聚到了一点。
那一点,便是任越!
这个着白衣的翩翩少年,仿佛浑身发着光亮,虽是静静的站在人群中。他的光彩却势不可挡的挥洒着,一圈又一圈的光晕。
乌墨般的长发松散的束着,随意的搭在流线型的肩头。
宽大的雪白的衣袖轻柔的垂着,随着风吹而轻摆,仿若云一般轻缓。月一样柔和。俊朗的侧脸,神情高雅不可攀附,清澈的眼眸中,好似高山流水,洗过空旷的天际。
他光洁漂亮的下巴微微扬起,眉宇间淡淡的含着沉思之色,面对着台上的温氏父女俩。微微的仰着脸,三月桃花般的嘴角,浮过一抹浅浅的笑。
世间竟有如此精致动人的男子!
可即便任越的生得再秀美绝伦,他的美都在清楚的昭示着——他是一个男子!
众人心中齐齐再次发出一声感叹:好一个美男子!
如果说,刚才众人对于盛尧山的英俊用“惊叹”来形容,那此刻。任越的风貌,便会让所有形容美的词语变得苍白。
没有人能准确的定义出任越的样貌,就像此刻,整个前厅里静悄悄的,似乎微弱的呼吸都会干扰了人们对于美的呵护。
温柔站在台上。清楚的看到因为任越的到来,整个场面的陡然变化,心中暗笑:“昨日首战你没来!今日你来了,还让不让人比赛了!”
许是大家汇聚的目光让任越颇感不适,亦或是任越自己觉得今日的主角不是自己,而是温大厨父女,旋即轻轻咳了几声,像解除警报一般,立时让周围凝滞的空气,舒缓了下来。
“呵呵,来来来,今日既是谭老来应战,大家可是既有眼福,又有口服啦!”乔老爷连忙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到擂台上来。
“还是掷铜钱,决定谁来定主料!”乔老爷一声令下,再看时,今日的主动权却是在谭老的手中。
“谭老,您先请!”乔老爷邀请道。
“呵呵,不急不急,老夫还没有选对手呢!”谭老捋着花白的胡须,眼神流转过台上的温守正和温柔。
“选对手?”盛尧山不由吃了一惊,莫非这老头也是要单打独斗?
“呵呵,听说昨日的比赛甚是精彩,老夫错过了,今日只身前来,只为会一会昨日的赢家。是你吗?”谭老悠哉悠哉的说着,目光停在了温柔的身上。
怎么还是温姑娘!盛尧山的心猛的紧了一下。
昨日才比试完,怎么也得让人家歇一天不是?再说,这老头看起来颇有些手段,绝非等闲之辈啊!盛尧山担忧了。
“小女子温柔,昨日承蒙刘大厨承让,侥幸赢得比试,今日谭老相邀,柔儿愿意以厨会友,和谭老好好学几招,谭老请!”温柔大大方方的上前,款款施礼道。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果真是无知者无畏!”谭老轻蔑的瞥过温柔,面前的这个丫头,不过十二三岁光景,又长得瘦瘦小小的,瞧那如柳树条般的细胳膊,怕是连菜刀都提不起来吧!也不知道昨日那刘一刀是怎么搞的,居然会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