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任越同样诧异,旋即立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望着身旁长跪不起的温柔,平静道:“请皇上宽恕柔儿的直率,如有冲撞,还请皇上、公主多多包涵!柔儿并非不愿嫁我,而我也并非不愿娶柔儿,只是和公主同日大婚,实恕难以从命,因为任越与柔儿有个月下之约,还望皇上体谅任越的君子承诺,待到约定期限满时,必大婚设宴,广邀宾朋。”任越拱手。
“什么是月下之约?”刘恒诧异道。
“回皇上,任越既是答应了温姑娘婚期的时限,便是会守信不逾,此乃月下君子之约!”任越朗声道。
“温姑娘,你何故迟迟不愿完婚啊?”刘恒转而问向温柔。
“回皇上,奴婢爱厨,乐厨,一心想要完成御厨的梦想!”温柔清声道。
“哦?这是你二人的共识?”刘恒俯下身子问道。
“回皇上,正是!”温柔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刘恒朗笑,“年轻人,为了心爱之人,有抱负,有恒心,月下之约,君子之约,好好好!朕准了,不过大婚之日别忘了奉上你们的喜糖给朕啊!”刘恒笑道。
“多谢皇上,多谢公主!”温柔和任越齐齐叩头谢恩。
“对了,任越,你来的正好,朕方才还在想着要给温姑娘个什么封号好,本想封个大周第一女御厨吧,云箩偏说这封号不好,封来封去的,还是个厨娘。你既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替朕谋划谋划,也好省的朕的云箩总是记挂着……”刘恒捋须笑道。
“皇上若真要让臣说,臣便不再推辞。不如就封个‘任越娘子’如何?”任越微微抬起一双好看的眼睛,那眼中满满的全是得意。
“哦?任越娘子?哈哈哈哈!”刘恒朗声大笑。
“你这任越啊……好!就依你,就封温姑娘‘任越娘子’。加封‘大周第一女厨神’!”刘恒话音刚落,福公公那边早已命人开始草拟起了圣旨。
“谢皇上成全!”任越没等温柔反应过来。自己却是径直的跪拜在了地上,朗声谢道。
“好了,你二人退下吧,朕还有事要与公主说。”刘恒轻轻的挥了挥手。
“可是父皇,柔儿已经是御厨了啊,在厨艺界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见他二人退出,云箩公主不解。
“年轻人,想要做出些成就。好啊!朕会支持和认可的!”刘恒望着他二人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
“好端端的你不待在家里,跑到宫里做什么!”出了瑰霞殿的门,温柔一改方才的平静,情绪激动的对任越嗔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在府中觉得坐立不安,总觉得你会有事。”任越也不气恼,只是悠然的望着面前急躁情绪的温柔,淡淡的应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在瑰霞殿?”温柔觉得诧异。
“呵呵,试问宫中谁人还会对你的行踪不知?御膳房随便找个御厨问了。不就自然知晓了嘛!”任越淡淡的笑着,像天上的云朵,干净、柔软、悠远。
“我呸!说的像你与我多么心有灵犀似的!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了耳目!”温柔虽是心中惊异。52网]可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
“呵呵,宫中我可做不了主,不过日后你嫁到任府,想要耳目也好、婢女也好,随你!”任越顺着她的话,继续笑应道。
“你!亏你还是大周的新科状元,没正形!”温柔说不过任越,索性别过身去,再不理会了。可是面色上却是显露出娇羞、幸福的神色。
“柔儿,说真的。虽然皇上已然允诺你我的婚事,可毕竟我答应了你三年的期限。纵然我日后会时常宫内行走,可注定不能时刻陪伴你身边,伴君如伴虎,今日皇上对你好,将你捧上天,他日便有可能会覆手为雨,将你贬下地,御膳关乎重大,你又是个姑娘家,一切还需自己小心呐!”任越轻轻的扶住温柔的双肩,将其慢慢转了过来,语重心长的说道。
“嗯,我自己会小心的,再说爹也在我身边,我们彼此还算有个照应,倒是你……向来不羁于朝堂,却是要为了我委屈三年……答应我,不论何时何事,切不要与他人争执不下,更不可擅自行动,身陷险境。”温柔抬起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深情的望着任越。
殊不知无巧不成书,他二人的此番对白竟是被无心路过的盛尧山听了个清清楚楚。
葱郁的灌木丛后,盛尧山的青衫隐在一棵合~欢树后,温柔清理的女声和任越悠远淡然的声音,在习武听觉敏锐的盛尧山听来,声声入耳。
他真的亲自去皇上面前求了温姑娘啊……
皇上真的亲口应允了啊……
温姑娘似乎真的同意了啊……
三年,只不过他们有个三年的期约……
盛尧山此刻觉得胸口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的掏了出来,撕扯的疼痛,随即又空空的让人酸涩。
他单手紧紧的捂住胸口那处疼痛的位置,他知道,那是心脏的位置。
一树之隔的两人的对白,早已将他的心无情的掏去,曾经存有幻想和侥幸,总以为当日任越不过是随口一说,必然会有夸大不实之词;总以为温柔不是寻常女子,自然对人的选择也不能按寻常小女儿家的情思来理解。
可是,此刻。
大周无双公子的风貌和英姿,到底还是将他心仪的女子的芳心俘获了去。
盛尧山戎马一生,杀敌无数,少年得志,挥斥方遒。
从未有任何失意之时,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