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缪·萨雷斯为奥拉夫解开了一部分谜团。展现出‘大人的世界’,让奥拉夫有些无所适从。
但奥拉夫很快就恢复了状态。
他对山缪道:“正如您说的,谜团终究会一一解开。我也愿意相信是误会导致了错误的认知,暂时的对立。但在这些被修正之前,不妨先解决眼前的一些问题,比如说我的两位同伴去了哪里,我相信您能指点一二。”
山缪笑:“我带你来这里,本来想给你讲讲我们的故乡,我们的理想。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没办法听进去。不管你信不信,提起这座大宅中的神秘,哪怕是我都谈不上尽知。这其实也是我、以及你的叔父买下这里的一个重要原因。”
顿了顿,他又道:“你应该猜到了。没错,这里有我们贪图的知识,对于事先我们的理想有大帮助。这事你父亲也是知晓的,只不过在他看来,我们的理想幼稚、虚妄,结果呢?他为之效忠几十年的国度是怎么对待他的。”
奥拉夫很不愿意他人诋毁自己的父亲,呛声:“他蒙冤入狱,还不是贝奥姆搞出的亏空导致的?而按照你之前的说法,贝奥姆搞出的亏空,至少有相当一部分是为了这个农庄。”
山缪保持着微笑听完,解释,或者说反驳:“购买这处庄园、以及维持它的运转,确实花费了不少钱,而你的叔父付出的那部分,也的确涉及到了他在军队中的职权、和财务操作。但你父亲入狱,与之却没有那么深的关系。至少没你认为的那么深。”
再次顿了顿,山缪才好整以暇的又道:“一,你的父亲索拉姆入狱的主因,不是因为军队后勤方面的亏空。二,之所以亏空巨大,原因有两方面,1,填坑的一匹物资被劫被毁。2,数据造假。”
山缪又进一步解释:“贝奥姆通过职权赚钱的流程,简单的说,就是周转。部队从相关渠道进货,价低,质量有保障,而我又恰好有渠道,能够以较高价格出售折旧、乃至全新的军用物资。这就形成了低买高卖。”
“说到这个,我不知道你平时有没有注意到,你父亲的军队,就装备、给养方面,堪称优良,甚至能够王国最精锐的几支部队媲美。这也你父亲的军队战力出众的一个重要原因。”
奥拉夫露出思索的神色,出身在军官家庭,奥拉夫自然不是对军事一窍不通的人,他很清楚优良的后勤给养对一支军队的重要性。
尽管这个时代的军队,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当兵吃饭’,而是有一定信仰的,但物质上的起码保证,仍旧是军队有凝聚力、有战斗力的基石。最浅显的,饭都吃不饱,拿什么训练?
山缪的说法虽然略有夸大,但索拉姆的军队在装备、补给方面,也确实是达到了一线主战部队的水平。
从另一个角度说,如果贝奥姆真都是喝兵血的那种,又何至于事发之后才各种震惊体,让人措不及手?早就通过日常看出端倪了。
奥拉夫斟酌着反问:“所以,贝奥姆不但无错,反而有功?”
“我觉得这得看你以怎样的角度看问题。如果从王国的相关律法、条例角度,倒买倒卖军用物资,这当然是犯法,并且由于涉及的总金额庞大,杀头都绰绰有余。”
“但换个角度,就是另一番景象。你地父亲是一个称职的将军,并且做事也是很有分寸的。他难道没有发现贝奥姆的操作?怎么可能?但是为了军队能有充足的物质支撑,他选择了默许。”
“所以说,这件事,是大家都有利可图。只不过你父亲显得更高尚一些,将‘利’用在了部队上,而不是揣进了自己的腰包。至于为什么如此,你有机会了解下王**队体系的层层克扣军饷,也就明白了。尤其是和平年代,全饷下发根本就是个梦。各部都要通过其他途径搞一部分军费出来的。这都是圈里众所周知的秘密,心照不宣的玩意。”
奥拉夫眉头紧蹙。虽然没有表态,但实际上已经基本相信了山缪的这套说法。
就听山缪又道:“做生意有竞争对手,你父亲,和我们也都有各自的无法和平相处的敌人。利益+恩怨,就有了这场陷害。我们、以及你父亲,都或多或少的犯了轻敌的错误,敌人不但联手,还不惜投重资收买,再加上计划也确实犀利,搞的我们很狼狈。”
“我们虽然跟你父亲不是一路人,却也明白这种时候坐视你父亲彻底沦陷是极为不明智的。所以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多方奔走,想办法营救。贝奥姆是不可能正面迎战的,毕竟那就是个黑坑,贝奥姆一旦露面,案子很快就会被办成铁案。”
“至于你的家庭遭受的惨剧,我们之前确实一步差,步步差,当你家发生悲剧时,我们甚至都没能想到,他们竟然敢对一位功勋卓著的王国将军的家属下黑手。而后续的发展,也再一次证明了这个国度不值得我们效忠。如果你的身体中没有流淌着异族的血脉,王国的权贵层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祸及家人的事情发生的,谁打破这个约定成俗的潜规则,谁就会成为公敌……”
奥拉夫这时已经被山缪的这一通哔哔,搞的有些心烦意乱了。他不禁在想:“之前,真的是我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吗?”
好在他还有戒指老爷爷卡戎,卡戎提醒他:“真相究竟如何,至少对现在的你来说没那么重要,先解决眼前问题。”
于是奥拉夫再次向山缪请教,虽然话说的更客气了,但本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