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众人俱是一怔,诸葛无双心想:“这小子自顾不暇,竟然还要多管闲事,真是一个不省事的家伙。”
吴巴山、矮冬瓜、两面人等三人舍弃了吕用之,不约而同的将陆家宝围在当中,如临大敌。
吴巴山道:“小兄弟,你识得我们?你知道天机图在哪里?”矮冬瓜道:“天机图在哪里?”两面人道:“拿来,饶你不死。”
陆家宝见他们果真上当,笑道:“你先抓到我,再来问我,我就一一告诉你们。”他只是一个孩子,全没有想到这一句玩笑话,会给自己带来一生无尽的杀戮。
两面人性子暴躁,见陆家宝有恃无恐,毫无畏惧的模样,早已经冲冲大怒,举起鬼头刀,喝道:“臭小子,你当大爷我是吃素的,不敢杀你么?”跳将起来,呼的一刀,向陆家宝头顶直劈而下。
这一刀力大势沉,若是劈实了,势必将陆家宝劈成两片。吴巴山大吃一惊,叫道:“董兄弟,刀下留人。”想要出手救助,已经不及。
吕用之见这孩子跟自己素不相识,居然舍命相护,大是感激,叫道:“小兄弟,你跟他们斗,还不是白送了性命?快快走吧。”
陆家宝心下暗笑,自己是逃跑的祖宗,要是一发现性命有忧,立即脚底抹油,绝不会一刻耽搁的。知他是担心自己被这三人所杀了,是以一个劲的催着离开,但要是真的撒手不顾,这三人反过头来,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之乱刃分尸,岂能听之任之?大声的道:“我不走,他们三人打你一人,不讲规矩道义,是他们的不对,我不能让他们害死你。”他见这一刀劈来,虽然力道过于勇猛,但直上直下,全无变化,尚不足伤了自己。倘若真的要跑,谅他也追赶不上,当下放下心来,装作惊慌失措之态,身子笔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两面人一刀砍了下去,心中着实后悔了,倘若这孩子要是不能及时避开,岂非真的被劈死?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收手不及。这念头才一转动,刀下已经没人了,一刀砍在地上,尘土飞扬。
陆家宝这一倒恰到好处,刚好躲过刀锋,这一刀正砍在他两腿中间的地上,虽然刀锋所及之处,相距裆部,左右双腿,都不过寸余,当真凶险之极,不过差之毫厘,却也安然无恙。他一缩腿,站了起来,伸手一摸脑袋,叫道:“啊呀,还好,脑袋还在。”
两面人一刀劈空,不由大为惊讶。虽然他只是想吓唬吓唬陆家宝,这一刀只有力量,没有后着,却也没有想到他会毫发未伤的就避开了。眼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喝道:“这一刀就不在了。”挥刀向陆家宝的脖颈砍去,适才被他误打误撞,侥幸逃脱,这一刀又快又疾,势在必得。
陆家宝又是啊呀一声,道:“你还来真的吗?”抱头鼠窜,转身向地上一扑,飕的一声,刀锋从他头顶掠了过去。他跟着一个翻滚,又站了起来,扭头一笑,又道:“差了一点点,又没有砍着。”
两面人喝道:“好,我连砍你二十一刀,不信你次次都这么好运。”将刀法展开,但见一柄沉重的鬼头刀在他手中使来,轻飘飘地犹如无物,刀光闪烁吞吐,犹似惊蛇游走,左一刀右一刀,刀刀不离陆家宝的脑袋脖颈,犹似狂风骤雨般攻将过去。
他的刀快,陆家宝的腿脚也快。他见两面人的刀法横劈竖砍,一刀接着一刀,刀势狠辣,渐渐的气势逼人,后刀接前刀,简直天衣无缝。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左躲右闪,趋前退后,走高伏低,每一刀都是从身边掠过。这就好比波涛再疾,但小舟随波逐流,每每有惊无险,却平安无事。
两面人挥刀抢攻,直上直下,势道威猛之极,堪堪砍到二十刀,将陆家宝逼到一棵大树旁,他大喝一声,挥刀自上而下斜劈过去,嗤的一声,鬼头刀深深地砍进大树之中。
陆家宝退来退去,最后退到一株大树前。他背靠大树,见刀劈来,身子往下一缩,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道:“喂,你砍完了没有?”
两面人也是气喘吁吁,大拇指一翘,道:“砍完了,没砍到你,你是好样的,不砍你了。”要拔出刀来,不想这一刀用力过猛,砍进树里太深,镶在里面,结结实实,一时竟然无法拔下来。
吴巴山越看越奇,嘿地一笑,道:“原来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吴某来领教领教。”他身形转动,滴溜溜地绕着陆家宝飞快的转了一圈,双掌齐出,左右开弓,使一招夜战八方式。他腿长胳膊也长,身子滴溜溜转动,左一掌,右一掌,前一掌,后一掌,霎时之间,四面八方各出一掌,面面俱到,将陆家宝围在当中。
陆家宝见他堵住四面八方的退路,立即纵身而起,一个天马行空,倒跃出去。
这一招夜战八方,本来是一个人在黑夜里突遇不测,身陷重围之中,看不见有多少人,多少对手,只有脚不停歇的跑动,手不停歇的挥拳出掌,前后左右,面面俱到,不求伤敌,只图自保。但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样一招,吴巴山却本末倒置,在东南西北四面八方都布下了后着,将对手围在当中。这样一来,所要顾及的地方太多,力量势必有所不继,这一招可谓华而不实,不堪一击。但他面对的对手,不过是一个孩子,于一个孩子来说,即便力量减半,都已经够了。他心下得意万分,我已经围住了你,看你还怎么跑出去?
吴巴山千算万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