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战火已蔓延至河南,但春日的江南依旧平静得很,夏完淳与徐昭华的事恰若这东风吹皱了江南的一池春水,让沉闷而又低迷的民间又绽放生机。
这是大战前还存在着的娱乐,如同后世明星的绯闻总是要比时政要闻更容易上热搜一样,盛世之下,世人皆为有趣而活,何必在乎生存二字。
商景兰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徐家,按照往常惯例,姐妹二人每逢此时便相约一同赏春,江南园林多,美景亦多,心情也自然就好,心情一好自然就藏不住事。
商景兰拉着商景徽说道:“你跟我来,我有一件极要紧的事要告诉你!”
“姐姐请说便是”,商景徽点了点头,跟着商景兰来到了一处轩馆坐下,虽说小冰河气候影响之下,农业减产,但江南地区因朱由检的货币改革与免税政策刺激后,再加上没有漕运之累,不需供应北直隶之需,江南民间如今反而更富。
饶是商家姐妹这样的贵妇虽说只是春游,依旧是仆从数十,衣着华丽,饶是嫁为人妇已久,但仍然花枝招展,恍如盛世牡丹。
商景兰取下虾须镯随意往门庭一放,便低声问道:“你可知,有人看上你家昭华了!”
商景徽不由得怔住了,脸比其耳畔宝石吊坠还要红,不由得带了三分怒气:“是谁如此轻薄!我家昭华从未敢迈出闺门一步,那人又如何看上我家昭华,这岂不是有意坏我家昭华名誉!”
商景徽虽也是历史上有名的才女,曾经也天真烂漫到且把诗词比须眉过,但现在的她作为母亲,自然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女儿的声誉会因此而受损,因而不同于其他人是先感到好奇。
商景兰不由得拍了拍商景徽的手:“瞧你说的,看上昭华的不是别人,正是新科状元夏完淳,旧时曾与其姐夏淑吉来过我家,估计当时和昭华有过一面之缘,但你有所不知,那夏家小子求婚都求到御前了!”
听商景兰这么一说,商景徽才转怒为喜,紧蹙的娥眉舒展开来,莞尔一笑:“姐姐何不早说,既是他,这件事倒也是件美事,只不过眼下皇后娘娘刚刚下了懿旨,要召昭华进宫抚养,教习礼仪,若不然,妹妹也不会一开始就有些恼,毕竟这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还以为是我家昭华举止放浪。”
“只怕也是因为这事,才得皇后相召,眼下你家徐咸清刚中了榜眼,你这未来女婿又是状元郎,可不就是榜眼岳丈状元婿了嘛,妹妹可是有福了!”
商景兰这么一说就咯咯直笑起来,商景徽虽喜却也嗔怒道:“姐姐竟会瞎说,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哪里比得了姐夫已经是朝廷侍郎,朝廷内外官员都得求着他这位财神爷!”
“他哪里算什么财神爷,不过是居中调度而已,真正的财神爷是杨名深,自从这大明中央银行一开,财富就跟淌水似的流进他们杨家,现在很多士绅富贾之家都后悔当初没搭上陛下设新钱这趟车呢!年初,杨家为笼络君心,硬是花了五十万两银子,从红番鬼手里购置了一批战船支持朝廷建设海军,这手笔可不小啊,让多少富商巨贾望而却步。”
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