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夏被提到公审台后,整个公审台前已沾满了人。
有官员、有士子,也有挑担的商贩,卖菜的农民,还有指望着顺天府一碗粥过日子的乞丐。
现在的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便是大明的子民。
而对于陈名夏等汉贼。
大明的子民有权利对其审讯和质问甚至是羞辱。
因为大明皇帝陛下朱由检发明了新概念,每个大明子民有自己的公民权利,大明子民的生命与财产乃至人格尊严受到帝国的保护。
但汉贼是没有公民权利的,他的一切权利都已被剥夺。
因而,任何一个大明子民都可以羞辱他,甚至抢夺他的一切而不用受到法律的惩罚。
无论是基于对这些同建虏一样在北方作威作福的汉贼之憎恨还是单纯体验一下作为大明子民的优越感。
百姓们都很热衷于来这公审台审讯这些满洲贵族与降清文官。
单是看着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人物在自己面前磕头认错都是一种极好的体验。
陈名夏在满清的身份乃至于他以前的身份都被流传了出去,再加上他自己在永定门外见一个磕一个头说一句自己是汉贼,使得他现在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汉贼,都对他的审讯极为感兴趣。
因而,当陈名夏跪在公审台上时,来了很多人。
不过,当百姓们争相拥挤到陈名夏最前面来时都迅速地捂住了鼻子往后退了,甚至是落荒而逃般的后退。
“娘的,这天底下还有如此臭的人!”
一刚从南京赶来北京的国子监监生差点没有晕过去。
陈名夏很得意地笑了:“哈哈哈,嫌臭嫌脏吧,尔等不过是下贱之辈,虽衣着光鲜,但肚子里不过皆是粪土耳,我陈名夏虽蓬头垢面污秽满身却是文采fēng_liú自在心。”
陈名夏的确不愧是才子,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话还是说的很漂亮,当然脸皮也是很厚的,也很容易给自己找到让自己自觉高人一等的理由。
臭气熏天的陈名夏吓退了百姓们,但有一类人,他是吓不退的,便是北京城的粪工。
一个城市,尤其是北京城这样的大城市,在明代也是有专门从事城市卫生处理的职业人员的,这类人自然是不怕臭的。
以为审讯其他人的时候,百姓们嫌弃这类人不让他们靠近来。
如今正好,陈名夏也就成了这些粪工的唯一审讯对象。
作为本来是这个城市最值得尊敬却最被嫌弃的粪工们见自己有了专门的审讯对象,都很高兴也都很积极,但他们也不懂怎么审讯,只提着一桶污秽过来。
“你是不是汉贼?”一名粪工问道。
陈名夏也瞧不起这些社会底层的粪工,也知道他们肯定也不会辱骂自己,甚至最多也只能问自己,比起那些嘴刁舌毒想引起朝廷注意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文人喷子来,陈名夏有信心反击这些粪工。
所以,陈名夏很得意地冷笑了起来:“是又如何!”
啪!
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