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期望用这种近乎侮辱胁迫的语言,然后看见栾飞那近乎恼羞成怒的表情。
但吴用还是失望了。
栾飞的脸上,竟然一丁点的惶恐焦虑的表情都没有浮现出来。
见此,吴用不禁微微一怔,随即狞红了双眼,看来,只有大开杀戒,用铁与血,让这个毛小子付出血淋淋的代价了。
吴用正待一声令下,栾飞忽然哈哈一笑,笑声回荡山谷,让任何一人听了,都是毛骨悚然起来。
吴用等人听了,都是暗暗诧异,不禁怔了怔,本来要下的命令也迟缓了下来。
孙立虽然是个粗人,脑子却不糊涂,他深知栾飞诡计多端,唯恐夜长梦多,再出别的差错,不如战决,赶紧在**上消灭掉栾飞,这样才落得个清净呢。
当下,孙立寒着脸说:“军师,这小子在故弄玄虚,不用理会他!”
吴用却死死的盯着栾飞,虽然他没有问,但却想通过自己这双眼睛,洞穿栾飞的内心世界。
毕竟,吴用的想法与栾飞不一样。
一方面,吴用此时笃定了必胜的信念,这种情况下,他就要充分过一过胜利者的虚荣心理,好好的虐杀一下栾飞,最后让栾飞等人的心理彻底崩溃,这样才好让自己获得心理上的满足呢。
另一方面,吴用内心深处,却不乏蕴藏着一种空虚的感情。毕竟,他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梁山泊身上,他希望通过梁山泊,通过宋江,一展他胸中的抱负,向世间证明一下自己这个“加亮”乃是实至名归的。这也正是他当初不惜在义子大于天的强盗团伙里,竟然背上了背叛主子的污点,由晁盖麾下转投到了宋江麾下的原因所在。
结果,偌大的梁山泊,竟然被眼前这小子给算计得轰然倒塌,连带着宋江那么心黑手狠之人,也被算计而死。这种情况下,吴用对栾飞,自然是恨的咬牙切齿。但同时,吴用对自己的未来,也充满了空虚与迷茫。
仇既然报了,可自己赖以成就梦想的梁山泊可也没了,自己今后应该何去何从?难道就跟着孙立他们这个青州集团这几个人去过着小土匪的日子?继续挥自己狗头军师的价值?
吴用暗地里直摇头,孙立等小团伙,虽然暂时看来对自己言听计从,但孙立毕竟不是宋江,更没有宋江那样的魄力,自己跟着孙立,能走多远?能一展所长吗?况且,青州集团的展前景有限,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只要青州集团被朝廷盯上,那么接下来等待他的,必将是被彻底的剿灭。
这种情况下,难道我吴用也要跟着青州集团一起陪葬吗?
吴用心里很是纠结,更是痛苦。
栾飞瞬间捕捉到了吴用那矛盾纠葛的心理,赶紧趁势而上,哈哈一笑说:“吴用,我有两句话要跟你聊聊。”
吴用听了,恍然一愣,随即问道:“哦?有什么话?”
栾飞笑了笑问:“听说你自称加亮先生?”
吴用点了点头,这曾经是他的一个梦想寄托,更是他的一个骄傲。
栾飞淡淡一笑说:“如此说来,你对自己的才学很是自负,对自己的未来也充满抱负。”
吴用点了点头,这话倒也是实情。
一旁的孙立见状,不由得微微变色,他隐隐觉得,事情好像要不妙呢,忙厉声喝道:“栾飞小儿,赶快收起你那蛊惑的舌头,快快受死吧!”
随即,孙立厉声下令,众喽啰领命,作势一起冲杀上来。
危急关头,栾飞厉声喝道:“你们的军师还没下令,谁敢乱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栾飞也不知道吴用在这一伙土匪里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对小喽啰们掌控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但是危急关头,只好冒险一试,希望用这句话能够镇得住场子。
好在,栾飞蒙对了,他这番话一经喊出,倒是有一大半的喽啰们呆了呆,自然而然的收住了脚步。
余下那一小半人见状,也唯恐这样单杀过去不妥,便也赶紧收住了脚步。
孙立见状,不禁气得青筋暴涨起来。
而吴用,却神色不变,死死的盯着栾飞。
原来,孙立到底是个外来户,他当初来投奔梁山泊之时,所带的体己小兵不多,几番战斗下来,又多有折损,如今这次逃跑沦落至此,仅仅有不足百人是他的人了。而余下那些人,都是常年在梁山泊收拢的喽啰,吴用对他们威慑力还是很强的。
虽然,吴用天生不是当大哥的,假以时日的话,孙立必然会彻底掌控这支军队的主动权,但孙立、吴用等人这近一年来,四处东躲西藏,罕有安定的日子,因此孙立始终没有空隙好好整顿一下军务,相反大家都是靠吴用那智计百出的谋略一次次化险为夷,因此如今倒是吴用在这伙土匪窝里的威慑力高一些。
孙立见状,不禁身躯微微的颤抖起来,他隐隐觉得要坏事了,便赶紧寻思如何尽快化解危局,不能让吴用被栾飞小儿的三言两语给蛊惑了。
栾飞看着吴用,他眼见自己这次赌对了,本来焦灼的内心也瞬间镇定了不少,当下他淡淡一笑说:“你虽然满腔抱负,虽然一直渴望建功立业证明自己的实力,奈何如今梁山泊已经土崩瓦解,彻底成为了过去,而宋江也已经沦为一滩白骨,没有了这一切,你将何去何从?难道,你就这样在某一个山沟沟子里当一名狗头军师,然后混吃等死浑浑噩噩下去?”
吴用听了心念一动,这栾飞小儿这番话,隐隐之中,似乎透露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