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府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
这里的势力同样的错综复杂,有些人崛起,那么伴随的就是有些人的衰落。
被逼入绝境的各大家族势力自然不甘心就这样被对手消灭,很多人都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只是效果并不好。
一个月前,李振江接手府军的时候,众人并没有将他当做一回事,毕竟吴知府在林州府内的势力和影响是根深蒂固的,一旦得罪了吴知府,到时候所面临的只有加速灭亡一途。
但是,凡事无绝对,李振江血洗赵府,将赵府上下连根拔除,更是逼得知府闭门不出,这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
林州府变天了,从今天开始,林州府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李振江的声音。
说实话,对于李振江血洗赵府的手段,他们也是感觉到后怕,不知道李振江是怎个意思。
梁从文乃是梁家家主,他们两家曾经也是林州府响当当的大家族,只是当初得罪了上一任知府,在多重打压下,他们已经不复昔日的荣光。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依靠着老本苦苦支撑了这些年依旧没有倒下。
可是,这种情况也支撑不了多久了,这样下去坐吃山空,终有一天梁家会成为历史。
经历了赵府一事,梁从文回到家中立即召集高层开会讨论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我们走吧,搬到其他州府去,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码”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另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反驳道“躲,能躲到哪去现在整个林州府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咱们躲得了吗那几个比咱们强大的家族都没法躲,我们怎么可能躲得了,再说这么大的家业也带不走啊”
梁家受到打压这些年,在外面的产业无以为继,只能固守本地生存,一旦抛弃了这里举家搬迁,损失足以伤筋动骨。
“这”那人闻言一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沉默了片刻,坐在梁从文左手边的一个老者缓缓开口道“走是走不了的,但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寻找几个老成持重的杰出后辈带着钱财出城吧,这样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日后,哎,随缘吧,只要能够活下来就好。”
“二叔”梁从文欲言又止。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他们平时所面对的敌人都是笑眯眯的,与他们的对抗从来都是权势和背地里的小手段,可是这次确是堂堂正正的对抗。府军一千人就驻扎在大营内,他们磨刀霍霍,就等着他们主动把头伸出去呢
赵府的血还未冷,谁也不想步入赵府的后尘。
梁从文是见过李振江的,就是那天接手府军的时候。
“二叔,事情也不是毫无转机,既然李振江昨夜没有对我们出手,那就意味着他并没有将我们赶紧杀绝的打算,他在等待,等待有人前去投诚。”这是梁从文沉思良久得出的结论。
梁佑毕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关于梁从文所说的稍一思量也觉得有道理,他也觉得李振江没有必要将林州府所有豪绅全都杀了,既然昨夜没有动手,就说明他在等待。
“你的意思是”
“派人去与他接触一下,探一探他的口风,如果他接受投诚的话,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而且,二叔,我们梁家沉寂这么久了,再这样下去,就要自生自灭了。”梁从文说着,脸上已经挂起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梁佑一愣,随即也挂起了一丝阴冷的笑容,说道“是啊,梁家沉寂的太久了,当初要不是他们,我们也不可能得罪上一任知府,落得如今的下场,这个仇也是时候报了。”
“那就这么定了,来人备上厚礼去军营。”
在梁家,梁从文和梁佑代表了两种声音,可是当他们的声音一致的时候,那么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不过,留一点后手还是有必要的。”梁佑补充道。
梁从文点头道“二叔费心了。”
李振江在中午的时候见到了带着礼物拜访的梁从文。
有了第一个自然就会有第二个,李振江嘴角挂着笑意,他知道林州府已经收入囊中了。
“李将军你这样还叫做诚意”梁从文脸色黑的像一个锅底。
李振江不紧不慢的说道“本将军的诚意很足了,只要你们三成的财产,保你们梁家无事。梁家主,你可要想好了,你代表的可不仅是你自己,还有你背后的梁家几百号人的身家性命。”
梁从文郁闷的想要吐血,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煞笔,别人早已经张开了网,可是自己明明看见了还是要往里面跳。
三成啊李振江要的三成财产可不是流动资金,是梁家整体财产的三成他们梁家可不是赵家那种,他们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荣光,三成这是要让他们破产的节奏啊
“别急,慢慢考虑,考虑清楚了再说。本将军向来说话算话,说三成就三成,多一份不要,少一分也不行。就像是前天,说了让赵府一个活口不留,就一个活口不留。”李振江的话已经带着浓浓的威胁了。
梁从文心中悲愤,可是形势没人强,反抗下去的下场就是灭族,不反抗,也许日后的日子不好过,好歹将家族中人保存下来了。
下午的时候,府军出动,将梁家围了起来。
梁府一阵鸡飞狗跳,他们还以为李振江要对他们动手了呢,很多人都吓得尿了裤子。
结果他们看见了跟在李振江身后的梁从文,府军进来后虽然态度蛮横,倒也未曾伤害过一人。
梁从文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