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手上还带着血迹,一进来就“扑通——”扑倒在地上,哭道
“大人大人——“
“怎么了——快说“莫庸眉头一皱问
“难产,二少奶奶难产——“
“好好说——“
“赖妈妈说了,横胎——“
莫庸一听跌坐在凳子上,转头看着李妈道:“李妈,你去“
“是,老爷“李妈听着赶紧拉着小丫头进去了。
莫庸一时失了神,面色凝重没有说话,张景也没说话,老姜探头去看看外面的人,只见有人跑进来问:“小旗大人,车马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有什么吩咐没有?”
张景知道这是在催自己,看了一下厅内的滴漏,已经是丑时了,距离寅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今这情形若是强拉妇人走,那这必定是一尸两命,若不拉妇人尚且可以放过她腹中的胎儿,但是此事情若是走了风声,自己和老姜难逃干系,就是厅外的兄弟们也难逃追究。张景也很是为难。
“莫大人——”半刻,张景方发话了
“寅时之前,我们必须要带走所有人,我只能再给尊少奶奶一个时辰。”张景答道
“你们一队人马先带人回衙门,剩下一队跟我回去,我随后和姜成亲自请莫大人!”张景对着厅外的人发号施令。
“是,大人!”“走!”
张景便听得屋外的哭声先是越来越响,有人已经放声痛哭,随即马蹄声,车辙声“咕噜噜——咕噜噜——“响了起来,莫大人遥望着屋子外面,听着那马蹄声车辙声渐行渐远,那哭声也渐行渐远,反倒映衬的后屋的嘶叫声越来越响亮。
“啊——,痛——”“啊——————”
“老张,这生孩子就算给一个时辰也不够啊”老姜有些忧心,小声的说道,张景听罢眉头皱的更深了,就在这时候听得有人唤“老爷——”,张景一看是李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一进来就扑到在地,
“老爷,横生——”李妈的头磕的如捣蒜一般。
“无论怎样,必须想办法——”莫庸怒道,李妈依旧跪在原地不动,莫庸催促道:“还不赶紧进去,跪着干什么——”
“不是,是二少奶奶听说老爷大公子小姐他们已经被抓走了,心下——”
“心下什么——”莫庸追问,都快气死了
“心下——心下也不想活了——”李妈说罢大哭起来,张景听得心一紧。
“糊涂——”
“赶紧去告诉她,我还没死呢,让她别胡乱想,保住孙儿要紧,要紧——”莫庸说着就往外推李妈,待李妈走后,莫大人转头看着张景和老姜,张景瞅见他眼底有着闪烁着光。
“二位大人,我现在就跟你们回去,镇抚司那里也可以交差,没人见过我们莫家的二少奶奶是什么样子,我们今日也不会短了人,二位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只要二位能放过他们母子”莫庸说罢就要下跪,被张景扶起,其实张景心里是暗暗生敬佩的,多少次抓人,人都是急的跪地求饶,还有吓得双腿发软路都走不动,像今日莫大人这般冷静的除了那年的那位夫人之外,再无旁人,但是心下也是十分的为难。
张景看着老姜,老姜向张景摊摊手以示无能为力。
“老姜,你去通知朱齐,以及门外的所有弟兄全部回去镇抚司,但留下你我二人加三匹马”张景定了定神,老姜会意,张景这是要放人,把其他人等都撵走,万一真是出事了,上头就不会追究弟兄们的责任了。
“是——“老姜答道,刚转身要出去,一下子被张景拉住了:”你也跟着朱齐走。“
“哈哈,兄弟我还是更喜欢这绿油油的翡翠呢,你可别想独吞啊。“说罢朝着张景挑了挑眉毛,张景会意,老姜这是不想让自己有朝一日一个人扛。
“再说了,我老姜头上的烂帐,不知道有多少,不差这一件喽!“老姜笑着说道,说罢老姜转身出去了。
那莫大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赶紧给张景行了一个“多谢张大人!“
张景坐下来,冷峻的盯着莫庸道
“莫大人,待外头人离开后我们等一刻钟立刻就走,你现在必须先找出一个和令媳年纪相仿的人来,而且那人还得心甘情愿,不得啼哭,如果已经发现我会立刻杀了他。“莫大人艰难的点了点头。
张景继续说道:“立刻叫你们莫府的管家来,现在就把家仆全部散了,我要亲眼看着!“
“好——“
“还有等下老姜回来,我们会把这里一切打乱,做成家丁卷了家财逃了的样子,家里的这些东西,莫大人就不要心疼了!“莫大人点点头,心下赞叹这个小旗还真是心思缜密,有勇有谋,是一个锦衣卫小旗实在是屈才,自己应该重用他,又想起自己马上就是去下诏狱的人,还能重用谁呢,不禁苦笑起来,道:“按张大人吩咐”。张景听罢,冷眼扫了一下四周,见老姜还没有回来问道:“但是,令媳的娘家人还是一个问题,令媳是万万不可以回娘家的“张景停下来看着莫大人,莫大人苦笑道
“我们一家人被抓,她娘家人怕是借她几个胆子也不再敢收留自己的闺女了。“
“好——“张景呼了一口气,“我们只有这个办法,如果中间出了任何差错,令媳必将成为畏罪潜逃的逃犯,定会被满城追杀,莫大人一定听说过锦衣卫千里追寻的本领,而且到最后莫大人你的罪名也会坐实,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