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甚至来不及多想,他小心翼翼上前看着那个女人。女人的下体完全破裂,一个孩子的头出现在破烂的裙子下面。女人摇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两眼凸起,生理性的眼泪勾勒出两道白痕。
“帮……帮帮我。”女人喉咙里发出呜呼,她的嘴唇被咬出血,接下来便是一生噗通。孩子滑出产道,带着一堆污秽之物。女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七月心中一颤,难道这个产妇能够看到自己?他刚要说话,忽然听到背后发出磅磅地敲门声,几个人在门后大声嚷嚷,“开门,你这个杂种。”
“和异族通婚的下三滥玩意,开门。”
“砸开这个门,让她住在房子里真的是浪费。”接着那些人居然真的砸开了大门,木门破开后,光线一下子充满了整个房间。
那是三四个精灵。
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长着白胡子,穿着朴素的衣袍,鼻子朝天,趾高气昂的样子。他们先看见地上的血,捂住了口鼻,露出厌恶之色。而女人慌慌张张的将孩子揽入自己的怀中,她蓬头垢面面容憔悴,双手上还有被绳子捆绑的痕迹。
婴儿和母亲链接的脐带还没有被剪断,血迹更没有洗干净。其中一个精灵变尖叫道:“你生了一个怪物,天啊,你这个混血的贱民。”
“安静。”年长精灵呵斥道:“这种贱种直接杀了。”
“但是……”
“杀了她,把孩子留下。”年长精灵笑道:“一个怪物生下的孩子,要不是看在他的血统是那位的。”
后两个精灵站在原地,他们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姿态。地上慢慢升起一片叶子、两片叶子,那些叶子轻巧地向被风吹来一般。
一片轻轻地划过了女人的脖子。
另外一片割断了脐带。
孩子随着母亲的死亡,倒在地上,他发出了响亮的哭声。
七月眼前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他脑子一片混沌,等到再一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冷水冲洗了一遍。一块破抹布简单地包裹着身体。他看看手,再看看自己,发现自己变小了。
“这就是那个怪物的孩子。”年长精灵将孩子摔给一旁的树枝,“混血和混血生下的孩子。”
“也是那个罪人的孩子。我们为什么不杀了他,这个孩子只要在世上一天,就是母树被玷污的象征。”年轻精灵再次提议,“谁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存在过。”
“母树会知道的。”
“既然她让我们过来,就是要让这个孩子活着。”年长精灵说起这个就气愤,母树是精灵一族最尊贵的存在,向他这种高贵血统十年都不一定能得到母树的召见,而这个出生的贱种。哼,居然能让母树亲自下令来接他。
年长精灵打开随身携带的卷轴,开始念祈祷的咒语。这是每一个新出生的精灵都会承受的仪式,是代表长者对后辈的期待。在仪式的最后,将会由施展咒语的长老许下一个祝福,这个祝福将会伴随精灵后辈一辈子。
“我,科里纳拉.付丽德在此对这个孩子送上祝福。
他终身将遭受最尖锐的诅咒,他终身会遭受最凄凉的背叛。
他永世将在力量和情感中做出选择。
他可以拥有爱但必须弱小无力;他可以强大但必须被世人唾弃。
他可以拥有天下最美的女人,最多的财富,最强大的力量,但永远活在欺骗中,所有的感情都是虚幻的。
他可以无所不能,但将所求不得。
我祝福他获得其他人最想要的一切,永远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一切。”长者精灵用的是古语来朗诵,调子奇妙而优雅。七月从未听过这些音调,但在他的面前,自动出现了这些话的翻译。
他看着翻译,心中出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祝福结束之后,是精灵族的赐名。这个名字同样代表了一定的意义,是有祝福、祈祷的意味,对于每一个精灵来说意义重大。
这位长者用他沉重的语调念道:“卡西欧.亚瑟斯.克里希欧拉。这将是你生生世世的名字。”
在精灵语中,被翻译为“卑贱无能”之名。
他,是卡西欧.亚瑟斯.克里希欧拉。
而七月在这一刻,变成了他。
年长精灵做完这一切,他放下卷轴,没有带着孩子离开。他直接将孩子丢在母亲的尸体边上,带着另外两个精灵离开了小木屋。
母亲冰冷的尸体就在旁边,七月的意识慢慢在这具婴儿的身体中恢复。他并没有将自己和卡西欧.亚瑟斯.克里希欧拉形成一个鲜明的两者差距。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是这个婴儿了。
如果有外人来到此处,将能看到一个弱小无力的小婴儿在抽搭中停止了哭泣。缓慢地睁开了那一双金灿灿的双眼。
“叮——”清脆的电子声音响起,“载入成功。欢迎回来。”在七月的眼中,一个页面显示出来,正是他手机的页面。
不会吧……七月心中一跳。
他翻动一下这个出现在眼前的页面,包括之前自己无端看到音乐频道和字幕、视屏区域、资料显示、百度搜索各种各样,涵盖面积之广超过了他之前听过的任何一个自带系统。
只不过,他目前的页面中并没有出现后来遇到的小女孩小右。
七月尝试各种的按钮和按键。
音乐区可以享受各种字幕和音乐,进行无障碍交流。七月在里面看到了魔族语言、兽人语言、精灵语言、矮人语言,不过唯独没有人类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