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醒来的时候,太阳当空照,花儿对他笑。一个穿着粗布便服的少女正蹲在他身边,好奇地打量他的脸。
“杰,这就是救回来的人?”少女问道。她的头发是偏黄的白色,整个头发往后梳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最奇特的是她的双眼边缘有一层银色的反光。
七月眯着眼,才发现那是一种奇妙的纹路,有点像蛇的鳞片。
这个地方的人都这么奇怪吗?七月支起身子,他还是有点虚弱,说话声音有点哑。杰从厨房端出一碗水给七月喝,一边嘱咐少女道:“碧斯,你去把我的旧衣服拿出来吧。就是那几件小了的。”碧斯说好,去了放旧物的阁子。
“谢谢。”七月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现在正在考虑是装失忆好,还是装智障好。反正哪种方式能够最大程度的引起人同情的最好。
当然牛逼不能吹过,牛逼吹过就破了。
他在心里踌躇两下,正要开口。杰说道:“你明天就离开我家。”七月整个人都蒙了,这套路不对啊。不应该是遇到一个善良的好人或者大坏蛋,在经历某某事情后开始争霸之旅吗?
他当机立断道:“不行。”话说完他就感到气氛不对劲,弓箭手杰整个脸都黑了。七月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情,自己居然再别人家大言不惭……
“那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再弱鸡的弓箭手都比七月这个白斩鸡要强大。杰一只手抓着七月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朝外拖。
“放手,我自己走。”七月努力地让自己站立起来。事实上他的双脚软的不行,勉强只能四肢在地上蠕动。他整张脸都憋红了,声音歇斯底里,“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他手中还握着那把美工刀。
“杀我?”杰冷笑着,目光怜悯地从七月身上滑过,嘲讽道:“用你那把奇怪的刀吗?”说完,他抬脚踹了七月握着刀的手。杰只踹一下,七月的手就开始疲软,手指根本用不上力。刀也随之掉在地上。七月咬着牙,拱起腰,努力地让双脚在地上产生尽可能多的摩擦。心里已经有数自己的结局一定是被扔出去。
但是他不甘心。
他从小到大都是不吃亏的人,别人打他一下,他一定要打回去一下。息事宁人这种说法绝对不存在他身上。记得小学有一个人三番五次把他的铅笔盒藏起来,七月后来知道是谁做的,直接把那个人揍了一顿,再把那个人的铅笔盒直接扔到下水沟。虽然最后代价严重,七月却不后悔。
就算杰比他厉害,比他强壮那又怎么样。得罪他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七月笃定这个真理。他勉强抬起手臂挂在杰的手上,一扭头死死地咬住杰的手指。
啪——杰的反应比七月想象得还要快。他快速地扇了七月一巴掌,之后提起七月的脖子将整个人往地上砸。七月脸抵在地上,鼻血潺潺流出。
“以后把嘴巴放放干净点。”杰把手从七月的脖子上拿开,看自己的小伤口,说道。手指上一个浅浅的牙印,连皮都没有咬开。“我家不欢迎你这种人。”
“杰。”碧斯从阁楼上下来,手上还拿着几件衣服。她看着七月的惨样,皱着眉说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狂战士。”她走到七月面前,将人重新扶到床上。随后拧干湿布要给七月擦脸。
七月把头扭开,闭上眼睛,一副拒绝的样子。
“切。”碧斯嗤笑一声,就现在七月满脸是血的样子还真没有什么好看的。擦脸时,碧斯往左边一点,七月就朝右边扭;碧斯朝右边,七月就朝左边扭;碧斯要擦下巴,七月干脆将半个脸埋在胸口。饶是碧斯一个女孩子也有些恼怒,但是她没有丢开擦脸布,反而把杰叫过来,“杰,你按住他。”
“放开我。”七月整个人像鲤鱼打挺一般炸开,但是浑身酸软没有力气,就像是缓缓蠕动的面包虫,“有种就把我丢出去啊,混蛋,垃圾。”
杰脸上青筋暴起,手劲加大,嘲讽道:“擦个脸,屁话这么多。”
“你……”七月正要说话,被背后的麻痒打断。那麻痒好像海浪,绵延不绝涌来。“你……混账……amp;@#”情急之下,七月只会欧米茄大陆上“混账”几个简单的骂人词汇,后面的话直接转变成纯正的地球华夏语。
杰和碧斯都听不懂七月在说什么,但是从口气和态度就能猜出是什么性质的话。反正不是好话。杰眯起眼睛,一不做二不休又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看。碧斯拉住他的手道:“杰,不要冲动。”她抿抿嘴,示意杰和自己出去。
七月紧闭这双眼,他的手无意识抓着床单,床单拧得凌乱,却一点也不能缓解后背带来的麻痒。那麻痒还渐渐向着骨髓深处蔓延,转化成疼痛。
那种疼痛就好像一把刀子插进骨头和筋的缝隙中,慢慢扭动,将骨头和骨头之间的空间撬大。你在疼痛过后还会产生一种轻松的幻觉,这种幻觉里又重复着不间断的蚂蚁撕咬般的瘙痒。
如此往复。
七月的额头开始流汗,密密麻麻的汗水看着让人惊心。脸上的青色也开始蔓延。“啊恩。”七月闷哼一声咬住下唇。身边的一切开始变暗,金色的符文从身体表面浮现,凹凸可憎。
这诡异的一切,杰和碧斯都看不见,他们正在翻看一本古老的图册。
“碧斯,你确定那人是混血?”杰皱着眉头,“易怒这一点说不定是他本人的个性,不能代表他是混血。”杰和碧斯都